br>他抬手,虚按了一下,声音平稳却带着穿透力,压住了王满仓的焦躁和屋内陡然升起的紧张:“老叔,有话,直说。天塌不下来。咱们坐在这里,为的是南口几万张嘴,为的是子孙后代的饭碗。只要是为了这个,什么话都听得!天塌下来,有我周向阳顶着。哪有什么杀头的罪过?!”周老蔫被陈朝阳那沉静而有力的目光盯住,仿佛找到了唯一的浮木。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浑浊的眼里竟有了点破釜沉舟的光:“周书记!俺……俺知道您是个为百姓做实事的青天!俺……俺豁出这把老骨头了!以前…以前跟着地主挖渠的时候,是有那么几个…真正懂水利的‘先生’!那图纸画得,那沟挖得…是真有门道!”“哦?懂水利的人才?在哪?”陈朝阳身体微微前倾,立刻被提起了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