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点半,书房的暖光漫过桌面,林瑶靠在椅背上开着视频会议。
屏幕里的谢璟川穿一件黑色衬衫,领口松垮地解开三颗扣子,脸颊的潮红顺着下颌线蔓延,浸染了凸起的喉结,连锁骨凹陷处都泛着层薄红,不知情的人怕是要以为他喝了酒。
他懒懒地陷在座椅里,指尖搭在桌沿,看似漫不经心地听着经理汇报,目光却似有若无地黏在屏幕角落。
林瑶不动声色地挪了挪电脑,只露出小半截身影,既不算缺席,也刻意避开了全屏出镜。
刚调整好姿势,微信图标便急促地跳动起来——【姐姐,开会还一心二用呢?】
她瞥了眼消息,压根懒得理会,指尖转而在笔记本上快速勾勒图纸,耳朵却没漏过会议里的任何一句汇报。
屏幕那头的谢璟川等不到回复,又发来一条,语气带着点刻意的示弱:【头晕得厉害,领口的扣子实在扣不上,姐姐不介意吧?】
林瑶敲下一行字回过去,带着点警告:【再这么茶里茶气,信不信把你晒网上?】
那边几乎是秒回:【嗯,你想晒就晒,我没意见。】
紧接着又补了一句,【好像又发烧了,额头烫得很。】
林瑶的指尖顿了顿,终究没再回应。
这场会议从头到尾,她没再给过他半个字的回复。
第二天,林瑶踏进了久违的公司。
她差不多有一个月没来了,公司复工已有一周,她今天才空过来的。
Emma一眼瞥见她,立刻笑着快步跟了进来,语气里满是关切:“姐,你身恢复了吗?”
“嗯,差不多好了。”林瑶应着,目光落在办公桌一角的结婚请柬上,随手拿起来翻了翻。
“姐,我听说段总婚礼,预定了Seve当花童?”Emma凑过来,眼里满是期待。
林瑶笑着点头,眼底漾起温柔的笑意:“是啊,Seve知道后高兴得不行,开心了好久。”
“哇,我都能想象Seve到时有多可爱帅气了!”Emma一脸艳羡,
“等我以后结婚,也要预定Seve当花童!”
林瑶将请柬放回原处,指尖点开电脑,头也没抬地打趣:
“那你第一步是先找对象。”
Emma点了点头,“也是。”
庄园,
谢璟川昨晚没再冲冷水澡——所以今天没有再发烧。
再这么折腾,身体真要垮了是小事,万一露馅让关系回到原点,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好在退烧后便没再反复,上午他在家处理完工作,下午便去隔壁找Seve。
算起来,两人已有二十多天没见了。
他拎着玩具走进屋,Seve看见他,眼睛瞬间亮成星星,立马小跑着扑过来抱住他的腿,声音软糯又带着委屈,
“爸爸!我都等你好久好久了,都快忘记你身上的味道了!”
谢璟川俯身将他稳稳抱进怀里,指尖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声音放得温柔:
“爸爸这不是一好,就第一时间来见你了吗?”
Seve扒着他的肩膀,盯着他脸上的口罩,小眉头微微皱起:“爸爸,你是真的好了吗?”
“差不多吧。”谢璟川没把话说死——戏还得接着演。
Seve立刻搂住他的脖子,脑袋在他颈窝蹭了蹭,带着期盼撒娇:
“那我晚上能跟爸爸睡吗?我好久没跟你睡了。”
“可以是可以,”谢璟川一本正经地“下套”,
“但爸爸家还有病毒,目前你不能去睡。”
Seve眼睛一转,思索了片刻,提议:“那爸爸睡我家!睡我的房间!我的床可舒服了!”
谢璟川眼底藏起一丝笑意,沉声应道:“好。”
接下来的两个多小时,他全程陪着Seve搭积木、读绘本,直到小家伙打了哈欠,才抱着他进房间睡下。
林瑶今天下午提前回了家,刚换鞋就瞥见鞋柜上一双定制的男士皮鞋,抬眼问育儿嫂:“他来了?”
育儿嫂点头应道:“谢先生午饭后就来了,这会儿正陪着Seve睡觉。”
林瑶眉心微蹙——昨晚还嚷嚷着发烧,今天就跑过来,也不怕传染给Seve。
她没多耽搁,快步上楼,轻轻推开Seve的卧室门,果然看见谢璟川躺在小床外侧,睡得正沉。
她伸手拉了拉他的胳膊,睡眠浅的谢璟川瞬间睁开眼,看清来人是她,眼底立刻漾开笑意,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回来了。”
“出来。”林瑶压低声音,只丢了两个字。
谢璟川反手攥住她的手,缓缓起身,跟着她轻手轻脚走出房间,反手将房门掩好。
刚站定,他就扶着额头靠在墙上,眉头微蹙着,一副难受的模样。
“你病还没好,是想跑过来给传给Seve?”林瑶的语气里带着几分责备。
“已经好多了,也测过了……”谢璟川拉过她的手,指尖带着微凉的温度,语气无辜又软:“快一个月没见他了,太想他了,一时没忍住。姐姐,是我的错,以后做事先遵循你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