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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奔(2)(1 / 2)

第76章夜奔(2)

“那就好……“自语般安慰道,孟拂月极力忍着焦躁之绪,神情有丝许恍惚,“能出城就好……

经过几回逃遁,她变得万分警惕,那疯子兴许还陷于睡梦,又或是得知了此事,正勃然大怒着,欲将她万剐千刀。

孟拂月没躺去榻上,只趴在案角,实在撑不住袭来的困意,杏眸一阖,便于虫鸣声中浅睡。

然而令她最是惧怕的事,还是发生了。

客栈的轩窗之外,花影疏疏密密,浓淡分明。从噩梦中惊醒时,她忽然发觉,表哥说去拿糕点,便再也没回来。表哥……莫不是回房先睡了?

想于此,孟拂月慌忙出屋,瞧堂下依旧亮着灯,掌柜拭着额间细汗,似因何事受了惊吓。

而表哥的天字房漆黑一片。

她意绪纷乱,忐忑地走至案台前,低问:“将近五更天了,掌柜还没睡?”“姑……姑娘也没睡?“额上冷汗未被拭干,掌柜惊魂未定,有些语无伦次道,“可是方才的动静吓着了姑娘?”

“我睡了有一会儿,刚醒过来呢,掌柜说的是何动静?"孟拂月心起疑惑,转而一想,且不关心此事,忙转了话头,问起表哥的行踪来。“今夜与我一同进客栈的公子,是否来找过掌柜?他原本说来寻掌柜要些糕点的,可一直未回。”

哪知掌柜霎时一惊,容色又惨白起来,不知所云般再答:“就是他,就是他!就是他被闯进来的几个侍卫带走了!”闻言,心猛地一坠,凉意直直地窜上她浑身各处。她大概是听明白了。

表哥无端被人捉走,当下福祸未卜,吉凶难料。“带走了?“怔然看向面前之人,她眼睫颤动,敛声问,“他……他被带去哪?”

忆起那领头侍卫道落的话,掌柜磕磕巴巴地继续答:“说是奉…奉谢大人之命,来捉……捉拿贼寇的。”

果真是他。

是那人…是那人找寻来了。

他遣人挟持了表哥,却偏是放任她在外,她瞬间一颤,冷意渗透入心。“只捉了那公子,没捉旁人吗?”

孟拂月心凉如水,唇瓣发颤,刺骨的寒意终是裹挟而来,希冀被恶狠狠地抽离。

“那几名侍卫捉上他便走了,老夫也不知情啊,"就此两手一摊,掌柜若坠云雾,较她还要茫然,“公子衣冠楚楚的,怎会是贼寇呢……”他将表哥捉回府上,等着她乖顺地回去,如若不然,这位远房表哥的性命便堪忧了。

虽然十余年未见,情分疏淡了很多,可……可表哥终究是她亲人,是愿帮她逃离的人啊。

她无论如何都不能抛下表哥,孤身而逃。

孟拂月无望地走于幽深的长巷里,只觉周身有黑暗涌来。这黑夜似张着血盆大口,只一瞬就把她吞没了。几经思索,她目光迷惘,感受着夜风的冷冽,束手无策地折回谢府。宅邸大门被两盏红灯笼照得明亮,守夜的府卫已不知去向,门楣下有人闲散地倚靠于槛框旁。

听有步履声打破死寂,谢令桁慵懒地抬起头,漫不经心般睨向她,瞧她心如寒灰地一步步靠近,似在料想之中。

他轻轻一拉手中的丝线,她就得顺从地归来。“回来了?“敛去谦谦君子之态,他云淡风轻地开口,稍许卑劣地问,“还要逃吗?″

孟拂月定定地看他,面容凝肃,眼底掠过几缕恨意:“大人将表哥关去了何处?″

他不回答,只带着玩味瞧看,像观赏一只主动飞回的鸟雀,不费吹灰之力就困她回牢笼。

心头沉沉地坠,她惦念表哥的安危,微感胆寒:“我已从大人之愿回府了,大人不让我见?”

“月儿是想见表哥才心甘情愿回来的,我又怎能不满足月儿?“语气斯文儒雅,谢令桁意味不明地回话,遂她所求,悠闲地步进府门。“分离了几个时辰,月儿急坏了吧?跟我来,好好和表哥重逢去。”他向着一条僻静狭窄的小径前行,所过处的路灯仅有零星的一两盏,夜半极其阴暗。

这是她待在此宅这么久,都未曾到过僻径。此路会通向哪,她一无所知,惴惴之时,忽有鞭笞声从暗室里传出。步调不由地缓下,她惊愕地瞪眼,鞭打之人是谁,已不言而喻。这个疯子,对她表哥用了刑……

“大人动了私刑?"孟拂月动了动唇,诧异地问出声,双脚轻飘飘地朝前挪。对此轻然哼笑,他在暗室前站定,淡雅地开了门扇:“带我未过门的妻私逃,他不该受点皮肉苦?”

阁室狭小,各处极是整洁,如他一般干净得不落灰,却让人毛骨悚然。一男子被绑于木桩上,浑身落着鞭痕,正是欲救她出樊笼的表哥。孟拂月看得心颤,疾步走上前,忽被两侧的奴才冷漠地拦下。“元钦哥哥!”

此景骇目惊心,她放声大喊,眼望男子垂着头,生怕表哥已失了声息。好在人还活着,孟元钦闻声抬了眼,疲弱地回应她:“拂月……拂妹…”“是我连累了元钦哥哥,是我之过…”她越发畏怯,声音不可遏地抖瑟,连声自疚,“我……我不该逃的。”

孟拂月无助地转头,凝望并肩而立的谢大人,扯其衣袖哀求:“求大人放过表哥,表哥他……明日就要回连州了。”耳畔飘落的回语和缓,她发着愣,听他说道:“虽然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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