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质问(2)
已至深冬,北风如刀凛冽,推开房门的一刻,暖意迎面而至。她望向长案边的人,男子似被开门声扰了,面庞微冷,面无神情地回看。他心心有愤意,窝火她不应亲事,孟拂月了然于心,安然坐到他身旁,回想起他摔门而去的那晚。
“之前妾身来了月事,伺候得不周到,扰了大人的雅兴,”话语稍停,她端住身姿,柔婉可人地问,“如今月事已过,大人可还要妾身伺候?”谢令桁闻声嘲弄般轻笑,没正眼再望,冷淡地回道:“有了小桃夜夜暖床,我还需你做什么?”
听他所道,是真有意要抬小桃为妻。
她笑靥如花,豁出去般吻上他面颊:“小桃才来多久,不说别的,单说行这周公之礼,定没有妾身让大人来的舒心。”面前的男子未躲,眼里淌过戏谑,似准许她接着进行下去。她镇定下心,将手伸向他腰带,再缓缓摸下。“大人先前连妾身的衣物都偷偷藏着,如今得了新欢,便不要旧好了?“孟拂月瞧他没遏止,索性娇羞地坐入怀中,吻着脸颊的软唇偏移少许,落吻至他薄唇。
他本想冷脸嗤笑几回,借着对小桃的宠爱将她折辱一番,可眸前的娇姝太是勾人,杏眼有秋水晃荡,娇软唇瓣覆满芬芳。她若即若离,半推半就地与他拥吻,柔美般的素手勾上他后颈,没多时便吻得他起了反应。
谢令桁张了张双膝,将坐于其上的两腿轻微抵开,别有深意道:“今晚困吗?”
此时才刚日暮,怎知今夜困不困,她迷离霎那,瞧此人直勾勾地望她,丝毫不掩觊觎之意。
“不困就留着伺候吧。”
未听到回话,他再添一语,似威迫也像恳求,这几日来的恩怨暂且被抛到了一旁。
孟拂月没答话,默然应了,脱下绣鞋,又褪了披在肩上的大氅,躺于清帐里等他。
若不想眼睁睁地看小桃同他成婚,不想将来受那妓子欺负,她该忍,该忍被褥间皆是他的气息,而她似乎早被这乌木沉香染尽,清洗再多回都洗不掉。
案旁的男子又开始翻书了,她不扰他,闭眼迷糊地睡了着。再次睁眼不知是哪时,她唯感有冰凉的长指伸入衣襟,脱了她的亵衣。随后丹唇被堵,灼意通过双唇直直地灌来。混沌中,她模模糊糊地哼唧着,直到自己被他要去的那一瞬,才瞪了眼,彻底地醒觉。
孟拂月双目含泪,本能地想叫唤,可又想来此是为商议大婚事宜,便只得由他尽欢。
那灼吻如骤雨袭来,所过处,凝脂玉肌落了无尽灼烫,她不禁颤身,十指又和他紧紧相缠,再牢牢扣住。
帐内的两道身影交叠不休,二人皆不言语,唯有轻喘绕于耳旁。炽烈相吻时,她呜呜地哼出几声,眼泪忽地滚落,较他先去了。倒凤颠鸾仍未平歇,她全然无睡意,满身沾着粉汗,只想沐浴几番。可他兴致正浓,一点也没想停,埋头于她颈窝不住地亲吻,欲念再度被挑起,使得她含着泪浅浅嘤咛。
夜将近时,云雨终是停歇,孟拂月已然脱力,身子柔软如水,倒在清怀没了神气。
腰肢依旧被这人抚着,情潮退去,她低低地发问,心里想的是那正妻之位:“大人说过,想与妾身行大婚。妾身困惑,近日怎没见奴才在筹备?”她故意这般问,语气里带了几许羞涩,动了动身躯,与他贴得更近。谢令桁闻言轻声答,嗓音发沉,似有情愫未散:“那红绸挂着刺眼,我怕月儿不乐意成这婚事,也怕月儿会触景生情,想到昔日和太子的成婚之日,徒添伤切。”
“妾身乐意,妾身想做大人的妻。”
听罢,她扬了扬唇,仿佛想通了般,回拥他的清瘟腰身。此话说出,唯恐他择于明日完婚,孟拂月赶忙又道:“冬日太冷了,妾身想等春花开得满园时,等正月再成婚。”
为听到她这声应允,他可是煞费了苦心。
经过几日的不择手段,此刻终于听见了。
“月儿所愿,我都会满足。”
谢令桁淡淡地扬起眉,面容在幽暗的月色下不甚清晰,隐约瞧着像有得意之绪显露。
她未察觉异样,欢喜地想着一夕间胜过了小桃,喃喃问道:“正月快到了,大人赶得上吗?”
“只要月儿想,所剩时日再短都来得及。“对此极是笃然,他柔和一拥,与娇人儿不着寸缕地紧贴在一起。
欢好过后,余温渐渐散去,谢令桁向门外守夜的侍婢叫了水,替她洗净娇躯。
望着天已蒙蒙亮,便让她白日多睡会儿,他倒工整地穿上官袍,一身凛然地入宫上朝去。
脖颈上落满了红痕,与院里的红梅尤为相似,都是他失了轻重而留。孟拂月回到院角的厢房,静望铜镜片晌。
好在那婚事没跑,她无需再顾虑身位高低,无需再惧小桃的挑衅。她轻绽笑颜,还陷于沾沾自喜中。
哪料得莲儿走了来,随口道出的两句话,掀起她心底的波澜。满目透着不解,莲儿疑窦重重,踏入房内,边送着茶边道:“好是奇怪,今早奴婢没瞧见小桃,听奴才们说,是回故乡了。”“可昨日她还扬言,要去大人那儿告奴婢的状,说要亲眼看奴婢被扫地出门,怎就忽然返了乡"言及此,莲儿疑惑更甚,既感慨又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