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就是,不必顾我。可这般颠簸着怎能饮下……
桃颜溢满春色,她试图饮上些许,奈何杯盏未碰到软唇,抖动着溅酒而出,药汁沾染了裙裾。
“嗯……“轻吟伴随这突如其来的承欢浅浅飘出唇,未过多时,孟拂月就瞧着碗内汤药洒完,根本饮不得半口。
瓷碗没被拿稳,顺着榻沿摔落。
他见景沉冷一笑,侧目而望,亲昵又缱绻:“在我面前还觉得羞耻?我们可是最亲近的人。”
“这世上我何人都不信,只信月儿。“谢令桁拥此娇娥在怀,理起白皙长颈处垂落的墨发,落下灼热的碎吻。
“那大人能……能应我吗?”
仿佛池水中的浮萍被雨水狠厉地打,飘摇沉浮,手足无措,她哽咽地问了声,心想这般伺候了,他当会答应。
然而并未如她所愿,这人回得云淡风轻,立场不言而喻:“太子已是势单力薄,当下之势不堪一击,无人会选在此时靠拢。”“所以到头来……大人还是不应?"早有预料,她心却仍感一冷。孟拂月暗恨自己愚蠢,明知他是捉弄,她还不死心,傻傻地送上门来受辱一回。
也罢,现下这情形只好忍耐,离十月初六只剩三日,忍过今夜,等待她的是逃离樊笼的自由。
谢令桁垂目望向滚动至靴边的汤碗,倏然一止举动,抽离出身,向门外的侍从再要来一碗:“月儿饮个避子汤,怎也能饮成这样,还是我喂吧。”“大人,不……”话未言尽,娇唇又覆了一层薄凉,她鸣呜地轻哼,眼底漾开水波,“唔……
一夜下来,记不得颤抖地去了几次,肌肤上落满男子遗留的红痕,她眼眸半阖半睁,脱了力瘫软于床榻,腰身仍被紧揽。她良晌坐起,想穿衣裳回贮月楼,却挣不开他,再次被拉回被褥中。“下不了榻了,还想回去?"见她乏力之样,谢令桁凑近吻其颈肤,轻语道“在这睡吧。”
淋漓尽致地相欢后,他轻柔地落吻,呢喃了一句:“瞧了外边的女子,还是月儿得我……”
“大人这么搂着,我睡不着。"孟拂月撇头不看他,心头涌着阵阵怒火难消,面上答得平淡。
从不顾她抗拒之意,他慵懒地轻笑,将此娇影再往怀里带:“既是枕边人,总该要习惯的。”
谢令桁阖眼沉思,顿了片刻,忽又像与她商议一般,懒散道:“要不月儿……早点搬来住吧,我耐不住日夜地想。”
从头至尾分明是他安排的,此刻听着似是她不肯入府……“大人专注案牍去,妾身不想被说是扰人的祸水。”大人留意朝堂,可切莫分了心,如若不然,她如何去逃?孟拂月平静地回他,转眸时察觉他气息微沉,已然睡着。
今夜好风如水,明月如霜,她赏着窗牖外的弯月,听虫鸣隐隐,同样沉醉入睡梦。
次日晨早微风抚花露,院里落了好些金秋枯叶,几名下人拿着扫帚在石阶上来回清扫。
晨初之际已命她回阁楼,思量她身子骨瘦弱,又经昨夜折腾,怕她倒在路上,谢令桁凝思几瞬,吩咐下两名府侍护送。等她走后,他若有所思地翻起书卷,眸前浮现的却尽是和她的缠欢之景。那女子天生诱人,温婉之下藏着媚骨,落入他人手里,许会被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他冷冷地笑着,想她已成他身边人,归他所有,便感身心心愉悦。“大人,有孟府的线人来报。"一名奴才恭声传报,他回神抬目,瞧见个孟宅的家丁垂首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