询问“三娘子近日感觉如何?”萧粟在一旁侯着,没抱什么希望,毕竞时间还没多长。却听见她忽的道“……昨夜,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两个画面。”萧粟瞬间睁大眼睛,昨夜?什么时候,昨夜她不是一直都和他一起在屋子里吗?
他怎么不知道?
一旁的苍兰苍竹也很激动,苍兰下意识还看了一眼眼神有些困惑的萧乳爹。乔大夫笑着颔首,“三娘子脑中的淤血正在缓慢化开,记忆便能慢慢想起来了,不必过于费神用力特意去想,反倒不好,顺其自然便可。”说着,又给她探了探脉象,片刻后看着她,含笑道:“三娘子的腿疾也养护的很好,再坚持一年,估摸着就能养的差不多了。”萧粟闻言就是一喜,太好了!
苍兰随后恭敬的将乔大夫送了出去。
姜长熙把人都挥退下去后,萧粟突然想起来什么,莫名有些忐紧张忐忑的小声问:“娘子,你昨夜想起什么?是什么时候想起的啊?”说着眼神里就透出了一丝困惑,完全没一点印象。姜长熙缓缓起身,见他掩饰不住的紧张,又好似还含着的一丝期待,她难得一时没有说话。
毕竟,她想起来的事情画面,也不是什么体面的能宣之于口的画面。至于是什么时候想起来的……
身体到达最顶点的时候,脑子里就突然闪过了类似的画面。只是檀香木雕花架子床,成了普普通通的炕,画面里她的腿好像还没有好,所以,她是纯躺着享受那个。
视角非常好的看见他羞窘到整个身体都泛起了绯红,整个身子都烫了起来,甚至于眼睛都不敢睁开看她,鸦青的眼睫颤抖的像两只扑闪扑闪的蝶舞,只是这般羞窘神情,就叫她看的目不转睛。
如今再回想起来,王府的第一次,他就直白坦率的很,虽也很可爱,但这种羞窘之色,她没亲眼看见,却被之前的她给完完整整的瞧见过…“娘子?娘子?“萧粟伸手在她面前挥了挥,满脸疑惑又忐忑的看着她,姜长熙看着他的眼神微深了深,随即漫不经心的道:“快睡着的时候突然想起来的,也没看见什么,好像是一栋有炕的土屋。”闻言,萧粟下意识失望了一瞬,随即又莫名松了一口气。若她现在真的想起来了所有的事,他觉得自己好像还没有完全做好这个准备面对接下来的事情。
姜长熙装作没看见他偷偷松了一口气的样子,甚至能清楚的知道他在想什么。
她去衣柜给他拿一套寻常普通百姓穿的蓝色细棉布上衣下裤制式的衣裳,含笑道“换上,今日出去吃晚饭。”
萧粟眼睛一亮,麻利换好衣服,看着她一身平民装扮依旧漂亮的模样,忍不住傻笑起来。
姜长熙换了身青色细棉布衣裙,领口绣着极简的兰草纹,褪去了王府娘子的华贵,反倒添了几分清雅书生文气。
只是看着看着,萧粟忽然就晃了神一-当初在山里,妻主也是穿着这样素净的布衣,腿脚还没完全好,就围着灶台给他做饭,坐在门槛上眉眼温柔的听他讲打猎的趣事。
他鼻尖不禁微酸了一瞬。
姜长熙目光扫过他泛红的眼尾,没多问,只是伸手自然地牵住了他的手。她的掌心温热,拇指无意识地在他手背上摩挲了两下,像在安抚一只受了委屈的大狗。
萧粟心头涌上暖流,喉间的酸涩也去了大半,反手紧紧回握住她,对即将出府的事兴致勃勃。
两人身后只跟着苍兰、苍竹两个心腹侍婢就出了府,暗卫隐在暗处悄然随行。
平城最繁华热闹的街道,人声鼎沸,下了马车后,姜长熙牵着他一路穿行,最终停在望江楼前,“这儿的大师傅做的清蒸鱼最鲜。”萧粟迫不及待的点头,“都听娘子的。”
自从下了马车,他的眼睛就一刻没停过,他以前都是在大河村和附近县镇上,哪里来过平城这样大的地方。
望江楼不愧是平城最繁华的酒楼,门外大街人声鼎沸,踏入楼内,更是气派非凡。
高阔的厅堂铺着光滑的青石板,八仙桌整齐排列,白瓷酒壶擦得提亮,来来往往的食客络绎不绝,有身着锦袍的富商,有文人雅士围坐论诗。食客间的谈笑声,店小二清亮的吆喝声,热闹却不嘈杂,看得萧粟眼睛都直了,不自觉握紧了姜长熙的手。
姜长熙牵着他的手进去不久,就有跑堂的小二过来招待,当看见姜长熙的脸时猛地吓了一跳,“三”惊呼声还未说出口,就连忙收住了嘴。发现了三娘子低调的装扮,连忙恭恭敬敬的就要将人迎进她常去的包间。姜长熙却道“不必了,一楼大堂即可。"看他这模样,想来应该更喜欢热闹。小二一愣,随即连忙点头,给人安排了桌位,两人坐下后,姜长熙就点了几样招牌菜和糕点。
“您稍等,菜马上就好。"小二说完退了下去,转身就窜进了厨房,赶紧让掌勺大师傅先做三娘子的菜!
不多时,菜就陆续上齐了。
瓷盘里的清蒸白鱼冒着氤氲热气,莹白鱼肉浸在清亮汤汁中,姜丝葱丝缀着点点红椒,姜长熙执筷挑开鱼腹最嫩处,剔净细刺,递到萧粟唇边,“尝尝,这鱼味道如何?”
萧粟微微低头张口接住,鱼肉入口即化,甘鲜在舌尖漫开,他眼睛亮起来,“娘子,这鱼好好吃!你也吃。"说着,就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