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可能是有人把她识海里,你留下的烙印给抹掉了?”
裴云清身为留烙印的人,自然知晓烙印被抹除意味着什么。他顿了下,立刻便想到了什么,不自觉地抬手摸了下自己被衣襟掩住的颈间。
那里的皮肤光滑没有任何异常,但在不多久前,却莫名奇妙出现过一个破了皮的伤口。
…是,之前的几次,她可以是自己不小心咬到了舌尖,又或是不小心咬到嘴唇,
可要怎么样,她才会伤到脖颈呢?
是摔倒磕到了?是被什么东西挠了?还是……是被别人咬的?
又是如何被人咬到的?
之前裴云清不愿去深思,而眼下,他即便不去想,那画面也自动出现在他脑中。
他面色一点点变得冷硬起来,双目都跟着蒙上了一层冷意。那边扶音也察觉到屋内气氛陡然冷了下来,她识时务得很,眼珠子一转,立马便开口打哈哈道:“我瞎说的,裴道友留下的烙印,想来也不可能轻易被抹除,是吧?”
所以,是被人抹去烙印了吗?
裴云清没出声,面色却越发冷硬。
扶音呵呵笑道:“我觉得大抵还是我找错人了吧,那女子或许并不是裴道友你的妻子。”
是,即便是找错了人。
那人呢?在哪呢?
裴云清闭了闭眼睛,压下心中翻腾的情绪,这才又问道:“房中只她一人?”
扶音怪异地瞧他一眼:“这是我的房间,我不在,自然只她一人。”裴云清顿了顿:“既然你不在,又怎么能确定房里只她一人?”扶音一愣:“你是怀疑她被人带走了?怎么可能?她一个凡人,在稽川又一个人都不认识,那人带走她做什么?”
“再说了,这间客栈专为修士而设,里里外外都有阵法,楼上楼下又都是修士,断没有这般悄无声息便能把人带走的道理。”不可能悄无声息就把人带走吗?
那有没有可能,并不悄无声息呢?
裴云清像是想到什么,顾不上再说什么,猛地回过身,几步便出了屋子。在屋里耽搁了那么一会儿,廊道上自然不见那两人的影子。是她吗?
裴云清攥紧手指,指骨发出极轻的"噼啪"声。客栈一楼大堂。
人已经散去了些。
伏羲宗一行人倒还等在楼下。
他们倒也不是不想跟上去,只是若那女子真是那位黎姑娘,裴云清也就罢了,他们这么一大群人再杵在那,未免实在尴尬。几人原以为起码要等上个一炷香的时间,岂料就在孟道安左立不安的抬头间,便见裴云清已经回到了楼梯口。
再一晃眼,人就下了楼。
孟道安刚想问点什么,才张了张嘴,便听裴云清问他道:“有没有看到一男一女从二楼下来?”
孟道安因为这个八竿子打不着的怪异问题茫然“啊"了一声。这时站在孟道安身侧的宋安忽然插身道:“是不是一个黑衣男人,那女子是被他抱在怀里的?”
他这话一出,其他人也立刻便想了起来。
实在是那两人姿态太过亲密,这大庭广众的,叫人不敢多看,又印象深刻。但这两人又怎么了吗?
那边裴云清没说是不是,却又沉声问了句:“他们人呢?”宋安指着大门,“走了。"顿了顿,又补充道:“往东边去的。”他话音刚落,众人只觉得眼前人影一闪,再定睛,大堂中哪里还有裴云清的身影。
瞿绿纱见状忍不住纳闷道:“大师兄不是去看那个…那个凡人吗?怎么又去追别人了?”
其他几人自是也答不上来。
还是扶音忽然从楼梯口探出头来,冲着孟道安几人喊道:“他追他老婆去啦!”
“他老婆被野男人拐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