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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3 / 4)

“本来也不想的,他妈的虞德明打五万给我,打发要饭的呢?”“限你们明天之前把钱拿出来,他仗着自己是公共人物,前后拥簇,我速不着他,还找不到你吗,虞蓝?我今天能找到你姥姥,明天就能找你男朋友,一个大学生能复杂到哪去。”

“他拿不出来我就拿你还,能听懂吗?”

虞蓝对他们的恐吓已经充耳不闻,心急如焚,满心都是姥姥怎么样了。脚步匆匆地拐进院门,别墅门大敞着,一眼望进去一片狼籍,玻璃碎渣腰一地。

人已经走了。

她焦急搜寻着姥姥下落。终于在不远处草坪前面,看见小老太太佝偻着腰,脸俯得很低很低。

虞蓝呼吸瞬间被人掐紧,惊慌绝望地扑过去把人一把抱住。但意料之外,接住她的是一个好端端的姥姥。见她哭得一脸泪水,仓皇失措地左看右看来回检查。问那伙人有没有把她怎么样,有没有说难听的话,反而心疼得把她搂到怀里,转而顺着她后背安抚她“没事了,没事了。”

虞蓝就近找了个酒店,最闹市区的大学城,烟火气很重,楼下就是夜市小吃街,卖牛肉饼的,脆皮五花肉的,不时地吆喝,吵闹但是心安,楼下几百米就是警察局。

来的时候,前台说今天满房了,但见虞蓝苦苦哀求,老人又头发鬓白凌乱,起了恻隐之心,说只有一张员工房,单人床,算你们120一晚,便宜是便宜的,但是隔音不好,你们要是能受得了就要。虞蓝点点头,付了钱进去,祖孙两人挤在陌生又逼仄的小空间里,蜷缩身体躺着,惊惧之后,都吓得说不出一句话。正巧楼上传来一阵惊呼声,虞蓝被搞得如惊弓之鸟,浑身一凛,立刻警觉地从床上坐起,双手紧紧攥着被子。但是片刻之后,一阵吱呀吱呀的摇晃声,虞蓝这才意识到前台说得隔音不好是有多不好耳边旖旎声隐隐簌簌,虞蓝盯着墙面上裹着空调管道的塑料假花,火红又鲜艳欲滴的,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总觉得它在摇晃。在什么情境下,跟长辈面对这种情景都会有些尴尬,她佯装去上洗手间,躲离了这空间一小会。

等到她“恰好”回来,隔壁房间声音也平息了。床上静悄悄,虞蓝以为姥姥睡着了,正要给她掖下被子,忽然听她转过身,像是深思熟虑过,同她道:“不能报警。”

“什么?"虞蓝眉心心皱得像疙瘩,和她对视了一会,瞥见她浑浊又虚弱的眼底一丝闪躲,陡然怒气横生,拳头攥紧了:“他们是不是恐吓你了,姥姥,你跟我说,这世界上有法律。”

姥姥又不吭声了,只讷讷地攥住她的手,好像知道她要等她熟睡之后去楼下的警局一样,不断重复:

不能报,你还小呢,xx去世的早,在这世界上孤苦伶仃的不行。先休息,家里不能没有主事的,等到你爸回来了,看他怎么说。随后躺回被子里,闭上眼去。

虞蓝看了她半响。想继续问,但是看她苍老到皮贴骨皱皱巴巴的脸,哪怕佯装睡觉,刻意装作呼吸平稳,抽吸气仍然是断断续续的,像老化脱扣的摆钟。虞蓝心头绞痛,也和衣灭灯躺下,脸埋在枕头里头,似乎这样就能抵住密密麻麻的愧疚和心疼。

如果她不把那钥匙落在养老院,如果她发现钥匙不见时候,早一步打电话过去。就不会把一个快八十岁的老太太卷进来。刚才一路过来的时候,虞蓝问了姥姥好几次,都恐吓她什么了,说没说什么可怕的话。

姥姥总不讲,说她都这么大岁数了,怕什么,只担心她。说完,一双浑浊的眼怜爱又担忧地在她脸上扫。虞蓝承受不住,抓紧姥姥的手想往外走,刚握上去,却又一怔,她触碰到的那双苍老干瘪如枯木的手,指头疹人冰凉。生理上的反应是骗不了人的。

虞蓝忍不住泪,把脸撇到另外一侧去,枕垫湿了一滩。深夜,繁星高照,姥姥跌入梦魇,一个急促呼吸呛了一下才清醒,第一反应就是去摸身旁,虞蓝好端端地躺着,没下楼,也没去报警。再摸摸她的脑门,没发烧。

这才长舒了一口气,勉强安心躺下。

虞蓝躺在原地,清晰地感受脑门上的温度散去,隐约记得她小时候爸妈吵架,xx拿着虞德明的旧手机查到他和女学生的暖昧短信,气得摔瓶摔碗,抱着奴半夜回到娘家去。那时候姥姥还没搬来城市陪她,坐车要好久,火车转大巴,她当夜就发了高烧,姥姥把她从xx怀里接过来,被烫得一大跳。说:“孩子吓着了。”

于是捡起民间的土方子,拿了铁勺在门框上咣咣地敲,一面敲一面吆喝回来了回来了。

后来她上了学,读了书,思想品德政治里面讲,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按这个逻辑推理,落后的地方往往存在更多封建糟粕。她不认同,虞德明工作忙,虞母忙着争宠,只带她去过几次乡下。她记得那里星月稀疏明朗,偶有狗吠;记得母亲在泡脚,姥姥坐在床沿边一边缝坐垫一边唠叨;记得叫她魂回来的夜晚,一睁眼,两双相似的,担忧的眼,她爱的人都在身边,只觉得宁静又祥和虞蓝心脏砰砰跳,翻身,用棉被遮掩住光亮,然后果断坚决地给虞德明敲下一条短信:“你明天再不回来,我就去学校,把你办公室砸了,科研成果全烧了,然后报警,我不知道你在怕什么,但是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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