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烬墟护法之位何等尊崇,岂容此等以色侍人的玩物玷污?尊主纵使…他猛地想起"隐疾”传言,硬生生把更难听的话咽了回去,憋得脸色发紫:“咳!总之,此女不除,魔界永无宁日!”两方各不相让,眼看就要大打出手,魔尊的声音终于响起:“本座行事,何须向蝼蚁证明?”
眸光似寒刃淬霜,一寸寸碾过众人脊梁。紫衣青年半倾着身,唇边弧度冷冽,带着一丝恶意的调侃:“纵使本座当日牵了条狗坐上护法之位,尔等也得跪下拜服。”
渊澜以扇掩面,肩膀抖了一下。
尊主今日的火气,似乎比往日更盛。是因为流言不止,伤势加剧?还是因为这群老家伙反复提及那个的女人?
想起那日妩织被魔尊“撵"出主殿后,他曾小心翼翼询问是否按旧例“清理”后宫美人。当时魔尊只冷冷甩下一句“滚”,周身散发的烦躁戾气几乎凝成实质。放在往日,任何打扰魔尊杀人兴致的因素,连同其源头都会被碾成备粉。再退一步,尊主若真怀疑一个卧底,何须通过近身行刺的方式验证?一个眼神便足以让其魂飞魄散。这番试探……渊澜心思电转,只觉得水越来越深,越发看不懂王座上那位的心思。
唇枪舌战最终以魔尊的一道旨意终结:“开荒,播种。若无所获,尔等皆诛。”
废墟战场、荒芜魔域,被迫开始了一场轰轰烈烈的“还耕复垦”运动。在许多崇尚力量的魔族看来,这无异于开历史倒车,是耻辱的生产力倒退。魔尊沉溺儿女私情,众人无不扼腕叹息:"尊主一世英名,竟毁于女流之手!”
大
这道旨意三天后才传到柳无枝面前。
身为烬墟护法,需要对囚犯定罪量刑。柳无枝想了想:“正好也让他们去种地吧。”
命令下达到地牢最深处,同样引起了一番暴动。“呸!老子宁可在血池里泡烂,也不给你这妖女当农夫!"巨魔囚犯咆哮着撞向牢笼,锁链哗啦作响。
“种地?哈哈哈哈!美人儿,你以为靠这些小花小草,就能让魔尊高看你一眼?做梦!"另一人眼中闪烁着恶毒的光芒。面对囚犯们的咆哮反抗,柳无枝平静指了指旁边一块刚埋了几具被处决者的荒地:“不干活,就当肥料。”
身旁,双头魔蜥适时发出一声中气十足的咆哮。武力威慑是最直接的。几个试图煽动暴乱的刺头被拖走教训了一顿,回来时缺胳膊少腿的模样,瞬间浇灭了大部分囚犯的气焰。“放开老子!妈的……老子干!不就是刨土吗!"好魔不吃眼前亏。在魔兽的监工下,一支由穷凶极恶之辈组成的垦荒队,极不情愿地挥舞起农具,开始在废墟上翻动魔岩土地,暴躁喝骂与泥土石块翻飞的声响交织。柳无枝偶尔会来巡视,她无视囚犯们怨毒的目光,只专注盯着土地质量,时不时指点一二。
如果有人故意毁坏刚播下的种子或踩踏幼苗,处理方式则更简单粗暴一一抓住破坏者,直接和捣乱的魔兽一起关禁闭。夜色渐深,垦荒的喧嚣终于沉寂下来。
人类需要依靠睡眠恢复精力,柳无枝精疲力尽回到小院,身子一歪靠坐下去。即将陷入梦乡时,熟悉的声音在脑内响起:“阿妩。”好心情″嘭″地爆炸:怎么又是你啊!
那日强闯妩织识海未遂,百里玄夜也遭了不小的反噬,声音听上去虚浮无力:“百里折阙伤我太重,数日呕血不止,才未能联络,并非弃你不顾。”魔尊那一招不轻,连她自己都神智迷糊了一会儿。柳无枝把脸埋进床铺,脑内回应带着浓浓困意:“哦。那你肯定折寿了,再不疗伤多半会死的。”百里玄夜本想博取同情,冷不防被这耿直的问候噎了一下。沉默片刻,喟叹出声:“阿妩,孤知道你在说反话。”
柳无枝:?
长吁短叹许久,似是觉得气氛已足够“沉重”,百里玄夜终于切入正题:“阿妩近日在魔宫,可有进展?”
柳无枝诚实回答:“种地。”
“种地?"百里玄夜又是一阵错愕,思量半响,语气陡然转为赞许,“好,很好!让百里折阙沉溺于这等玩物丧志的把戏,魔宫很快便能不攻自破,他便是个只会刨土的废物了!”
柳无枝:??
种地明明很光荣好吗?
“孤知道,你在魔宫步步惊心,受了不少委屈。"百里玄夜声音压低,充满蛊惑意味,“但为了大业,还需忍耐一阵。据孤得到的密报,百里折阙对你已生出几分不同寻常的关注。”
“你媚骨天成,孤授你的秘术更是炉火纯青。趁着百里折阙伤势未愈,正是下手良机。”
“时机已至,你不仅要得到他的心,更要得到他的身!”柳无枝:???
这顺序是不是哪里反了?
她自认为给了一个关键的真实情报:"可现在魔尊不行的啊。”那日在王殿,一向亲力亲为的魔尊却没有动手杀人,肯定是伤势加重了。“咳咳!"百里玄夜又是猝不及防一呛,半响才稳住,“空荒遗迹开启失败,确是孤有疏忽,未料得……
他停顿了更长时间,语气变得恶毒又嘲弄:“哈……那窃据王座的孽畜,竟有此等难言之隐。”
“但也无妨,"百里玄夜狠厉道,“潜入魔宫前,孤曾赐你诸多秘药藏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