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不凡的世家魔族。
下方美人闻言,瞬间面无人色,呜咽抽泣再也压抑不住。想起那些被幼崽啃得七零八落,最终只能埋进土里的尸傀,柳无枝也急了:这怎么行?!她辛苦想到的帮手,转眼就要变成无法交流的肥料?魔尊这个大坏蛋,怎么不是杀草就是杀人啊!“杀掉太浪费了。"她脱口而出,声音因急切而拔高了些,“只要她们听我的安排,帮我打理花草就可以了。”
侧面,渊澜忍不住抚了抚被尊主打断的胳膊,暗暗嘶声:这个妩织,不仅对栽赃指控毫无惧色,竞然在这种生死攸关的场合,张口闭口就是“肥料“浪费”“种花草",甚至当众讨要后宫的实际管理权。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管理后宫,那等同于魔后的权柄啊!修长指节在王座扶手上叩击,冥骸护法立刻归位。百里折阙临睨着"贪权窃柄"的人,徐徐问:“可知道,肯听话的只有死人?”柳无枝看了一眼血肉模糊的刺客尸体,皱眉:“死人不会偷懒,也不会乱跑,但是实在太笨了,教不会,我还是想要活的帮手。”居然还敢嫌弃。
空荒一行后,弑父流言甚嚣尘上。近日魔尊杀了太多人,引起愚民之愤,竞连后宫卧底也想趁机搅动乾坤。
先前指控的魔族官员彻底怒了:“此女身份成疑,言行疯癫!先是勾结刺客图谋不轨,当下又折辱魔界贵女如草芥,更意图染指后宫权柄,动摇前朝根基。其心可诛,请尊主明察!”
清剿魔宫叛徒一事,唯独妩织美人被排除在外,尊主一定是对她早有忌惮。魔尊不置可否,却默许了他继续进言。
“恐惧之心不可自欺,属下斗胆以秩位恳请一一"那魔族倏地抬头,目光灼灼,“请尊主施展秘术,验证妩织美人内心最深的恐惧!”只要恐吓住这个气焰嚣张的女人,就不怕她不交代同党与阴谋。“请尊主验证美人最深的恐惧!”
“请尊主明鉴!”
殿内响起一片附议之声,矛头直指柳无枝。验证…恐惧?
柳无枝一吓:她可不想回忆在魔尊寝殿那一晚的噩梦!瞬间苍白的脸色更佐证了众人的判断:“她心虚了,害怕被揭露!”渊澜眼神微闪,绿绡眉头紧锁,冥骸则依旧沉默如山。魔尊善于操控人心,牵纵恐惧更是手到擒来。今日,妩织美人怕是在劫难逃了。
众人不知道的是,柳无枝最恐惧的东西,魔尊恰好也不想回忆。高处落下一声轻缓低笑,雪落深潭,山崩地裂。为首官员的声音戛然而止,抬起双手,死死掐住了自己的脖颈。很快,脸色因缺氧而涨红,双眼暴突,充满了无法置信的恐惧,可手臂却如同精铁浇筑,不受控制地持续发力一一"咯啦!”
颈骨断裂声后,那人瘫软在地,气绝身亡。请命呼声刹那绝灭。
“从何时起,"魔尊缓缓支起身形,目光淬刀,一寸寸碾过殿下众人,“轮到你们来教本座做事了?”
大殿重新陷入死寂。方才还群情激愤的魔族们此刻禁若寒蝉,冷汗涔涔而下。魔尊虽未明言维护,但这份不悦已昭然若揭。证据确凿,尊主居然保她!这个女人果然已经彻底迷惑了尊主!无数道目光射向柳无枝,有嫉妒,有怨恨,有难以置信,也有深深的忌惮。细微议论声压抑不住地飘出:“听妄昙护法说,妩织美人侍寝的第一夜,尊主撕了她一地裙子,动静可大了……
柳无枝耳朵尖,闻言立刻辩解:“那是我打扫寝殿留下的碎布条。”真话荒唐得像假话。
在魔尊寝殿不施展媚术,反而打扫卫生?脑子进浆糊了吧!又一人低语:“竞选烬墟护法那日,她临阵上台,在命兽辅助下成为新任护法,秽境一路同行,与尊主形影不离…
柳无枝更觉冤屈,急忙澄清:“我是被尊主摔上台的啊。”对方甩给她一个“少装无辜"的鄙夷眼神。第三点指控紧随而至:“秽境拍卖会,尊主为她一掷万金,拍下无数奇珍异宝,同室而眠数日。空荒遗迹内,她甚至窃取了尊主的魔血!”柳无枝没有舌战群儒的天赋,支吾半响只憋出一句:“都是尊主主动的。百里折阙行事,向来随心所欲,从不善后,更懒得解释。此刻听着这一桩桩、一件件被扭曲得面目全非的“误会”,陷入沉默。许久,他指尖微勾。
沛然莫御的吸力传来,柳无枝身子凌空,身体似被寒冰冻住,瞬间被拉扯到王座高台之下。只见魔尊微微俯首,颠倒众生的脸上挂着哂谑的恶意,眉梢轻挑,笑意不达眼底。
数只冥蝶在柳无枝身侧凝聚,紫光闪烁间,化作一把流转着冰冷幽光的紫晶匕首,强行塞进掌心。
杀气仿佛电流,顺着匕首蔓延至手臂,柳无枝被一股强大力量驱使着,僵硬地握紧匕首,锋刃直指前方魔尊的心心口!太快了。
“躲开”两个字卡在喉咙里根本不及喊出,柳无枝匆忙闭上眼。完了完了!连仙尊都杀不掉魔尊,她一个小小的仙草怎么可能成功?这一刀下去,死的不会是她自己吧?
沉闷撞击声响彻王殿,预想中的剧痛或是粉身碎骨并未传来。柳无枝哆嗦着睁开眼,惊呆。
紫晶匕首的尖端确实抵在了华丽袍服上,刀刃看似锋锐无匹,却如同刺中了一块万载玄铁,任凭如何向前用力都不得寸进。最煎熬那三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