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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了助肥(1 / 5)

第25章杀了助肥

对植物而言,除了光照,雨水便是最好的养料。哪怕披着妩织的皮囊,刻在仙草灵魄深处的本能依旧无法抑制。柳无枝忍不住深吸一口气,混杂着泥土湿气的雨雾涌入肺腑一-这可是魔界的雨滴钦!凉凉的,润润的,超舒服!

正仰头迎接着自然的馈赠,熟悉的压迫感突兀逼近。柳无枝呆愣回头。

回廊阴影处,百里折阙撑着那柄由冥蝶昏鸦幻化的伞,像尸山血海里无声矗立的黯色石碑。伞沿滴下的水流混着身上未干涸的血污,在脚边积聚成暗红小溪。目光没有温度,闪烁危险的银红异色。种花花草草太快乐了,柳无枝完全忘了学习图册。此刻,男人冰冷的视线让她产生一种被突击检查课业的心虚慌恐。还没学会侍寝,魔尊怎么就找上门来了?

对视的瞬息,开心情绪烟消云散。百里折阙脸色更沉:“看来是本座打扰爱妃的好兴致了。”

大师兄给的传音镜被毁了,渡魂铃依旧是个废铜疙瘩,看不懂《七魄引引魂书》,识海内还有个反派不知道什么时候卷土重来。如今,魔尊是柳无枝回家唯的希望。

她急忙蹦弹起来:“不打扰,不打扰。”

“你也可以和我一起的。“濡湿碎发贴在颊边,形容狼狈,语调兴奋,“雨水里有很多养分,呃,魔气,而且对植……对皮肤很好。”一起淋雨,亏她想得出来。

百里折阙眯起未被镜片遮挡的左眼,目光扫过眼前湿淋淋的人,唇边勾起嘲弄弧度:“以为这般,便能诱惑本座?”诱惑?她只是想推荐一些侍寝以外的活动呀。柳无枝不解眨眼,雨珠顺着睫毛滑落:“但我真觉得很舒服,你要不要也试试?"说着,竟大胆来抓魔尊的手腕,想把他拉出伞外。百里折阙侧身避开,动作牵动背后伤口,粘稠红线顺着脊背线条蜿蜒而下。距离拉近,浓重血腥气和伤口带来的视觉冲击终于唤醒了仙草思维里对痛感的迟钝反应。

“对不起,"柳无枝再不敢硬扯乱碰,“我不知道你受伤了。”她低下头在衣袋里摸索,心里悄悄松了口气:误会了,魔尊不是来侍寝的,是来治病的。

伤得这么重,肯定没力气侍寝了。不能侍寝的魔尊,危险系数顿时下降了大半个层级。

她掏出一个小陶瓶递去:“这里有我新炼的药,止血镇痛,你快吃一枚。”百里折阙没有接。他甚至没有看那瓶子一眼,只一瞬不瞬沉沉盯着她。一个暴露了身份,本该如惊弓之鸟般谄媚乞怜、破绽百出的卧底,为何此刻周身弥漫的情绪里,只有含着庆幸的松弛?是觉得他有伤在身,更便于她行事了?

柳无枝被他盯得有点发毛。

伤成这样,魔尊不会还要硬撑着侍寝吧?渊澜哥哥总说尊主在试探她,难道是之前的两次表现,让魔尊怀疑了什么?那就更不能侍寝了。

递出去的手并未收回,反而更固执往前送了送。柳无枝认真叮嘱伤患:“受伤就不要乱走乱动了,你先休息休息吧。”对方依旧静立如渊。眉目凝停,了如指掌里含了几分戏谑,反问:“如何休息?”

听这口气,分明是不想休息。

见魔尊没有吃药的意愿,柳无枝只得收回小瓶。想到那复杂又激烈的图册,她既心虚又心急:“侍寝真的不行,幅度太大了。你非要硬撑的话,伤口裂开怎么办?”

“?”

什么不行?什么幅度?什么硬撑?

百里折阙体内魔息一乱,半晌方重新稳住。只是以退为进的伎俩而已。就像这满院绿意,都不过是针对于他的诱饵。这种自作聪明的女人,他半点兴致都无。

雨声转弱,淅淅沥沥,不再是冲刷的流瀑,倒像是缠绵的丝絮。“不吃药的话,你要不要在这里歇一会儿?"柳无枝指了指身后虚掩的房门,“里面没那么湿。”

让受伤的魔尊安静休息,总比让他脸色阴沉地琢磨怎么处置自己强。闻言,百里折阙眼底嘲弄几乎要满溢出来:湿|身诱惑,挑衅激怒,见不成,便直截了当邀请留宿?真是执着得令人发笑。手中魔伞倏然消散,化作两道黯淡流光没入宽大袖袍。男人步履沉稳迈上回廊,越过少女身侧,径直推开虚掩的房门。室内景象映入被剧痛折磨得有些模糊的视野,曾经阴森可怖、堆满各式狰狞刑具的囚室,此刻彻底改头换面:铸铁枷锁被擦拭得铝亮,填入黑色土壤,缝隙已探出几株幼苗。匣床拆掉尖刺内胆,变成了一排错落有致的展架。架上,罐陶盆形态各异,移栽了各色魔界植物。

木地板上,几只魔兽幼崽正在翻滚扑咬,发出奶声奶气的"鸣鸣"声,沾着泥水的小爪子印下一串梅花形湿痕。

听到响动,蚀骨狼幼崽先是眨巴了几下圆溜溜的眼睛,随即抖了抖身子,甩出一大片水珠,滴溅在魔尊衣摆上。

安静又温煦,与白骨遍地的魔宫相比,仿佛两个彼此隔绝的世界。陌生的安宁像一根细针,猛地刺入百里折阙被杀戮和疼痛填满的神经,排斥感汹涌而生。

这绵软无力、令人作呕的生机,正在腐蚀他所掌控的一切秩序。更刺眼的是,房间里还有一个人。

劫晦护法渊澜,那个本该在血池边炼制尸傀、浑身浸透血腥戾气的魔宫重臣,此刻正半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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