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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条路(2 / 4)

阿念点点头:“也对,不是第一次了,你对我熟悉些。”说完忽觉不对。

她如今坐在裴怀洲背后,只能瞧见小半张侧脸。他的睫毛很长,略略颤抖着,声音却温和得很:“我已不怪你了,你不必害怕我追究过往。”阿念才不信。

裴怀洲心眼子多得很,如今不计较,是因为要和秦屈玩争夺女子的把戏。虽然不理解他们为何要争,但她也能伺机而动赚取好处,便假作懵懂装个傻子。“我真的不怪你了。"裴怀洲强调,“我如今懂了,你就是这么个性子。看我不顺眼,自然想打,见我落入危险,也会来救。阿念真性情。”这夸的,若阿念年幼无知,真要被哄得开开心心。可她那是正经打人么?她本就存着报复的心思,动手时难免掺着羞辱意味。什么扇胸、掐尖、咬耳朵的……2

阿念边上药边回忆,摸完后背摸手臂,回忆结束时,药已涂得七七八八。裴怀洲的身躯,也从僵硬紧绷变得松软,且似乎热了起来。阿念也有些热,拿起细麻布,双手绕过裴怀洲的腰,低声道:“抬手。”裴怀洲喉间滚出模糊应答。他抬起胳膊,任由阿念环住自己,一层层缠裹麻布。两人贴得极近,近得能够察觉吐息。阿念抬起眼眸,便瞧见了裴怀洲鬓间细细的汗。再多看一眼,就又发现他下颌绷得死紧,也不知咬了多久的牙。阿念开口:“郎君果真不喜触碰。是因为觉着脏?”在栖霞茶肆,裴怀洲不愿意咬她手指,说脏。后来在道观,他被一汪池水挡在岸上,迟迟不肯下水救她,也是喜洁,怕脏。如今阿念问出来,裴怀洲呼吸顿住,扭头看她,渗汗的面容渐渐挤出和煦笑容。

“哪里脏了?我不知阿念在说什么。”

看来他不喜欢别人提及自己喜洁的怪癖。

阿念继续缠伤口,指尖不意蹭过裴怀洲胸口,换来对方一瞬间掩饰不住的失态。他几乎要推开她逃出去,却又硬生生止住动作,缓缓向后靠,靠进她怀里。咚咚咚咚的心跳声,就这么传到阿念身上,吵闹不休。…为了赢过秦屈,这人真的拼。

阿念看破不说破,一手按住裴怀洲裸露的胸膛,掌心贴着鼓噪的部位。“既不是嫌弃我,便是喜欢我。“她抱住他,下巴枕在他肩膀上,“裴郎喜欢我么?″

裴怀洲进退不能,覆满伤痕的脊背紧紧挨着阿念温热的身躯,毫无遮蔽的胸腹又被按住,像是心口中了一箭,整个人钉死在阿念身上,奄奄一息。“我……”

他张口,声音滞涩不成句。温润的桃花眼蒙上水色,瞳孔失焦扩散外头猛然响起怒吼,有人撞击铁笼,是秦屈尝试给桑娘施针。这动静吸引引了阿念的注意,她想站起来,被裴怀洲主动按住了手。“我…喜欢阿念。“裴怀洲紧紧按着那只贴在心口的手,再次重复道,“我确实喜欢。”

阿念还是不信。

她听着他颤抖的声音,突然觉着有些可怜。裴怀洲应当是个极其骄傲的人,最喜欢高高在上脾睨众生,谈笑间漠视他人生死沉沦。但他赢不过秦屈,秦屈就成了他心里的刺。为了这根刺,他不得不放下身段,来勾引她,哄骗她,忍耐着种种不适亲近她。<1

可他的牺牲,于她而言,又算得了什么呢。“你又哄我。你哄我,是不是为了让我心甘情愿为你做事,日后掣肘季随春?"阿念故意东拉西扯,“可我已经离开季宅了,以后也不回去,更无为你效力的理由。”

裴怀洲轻轻喘了口气,道:“我何必哄你。要你为我做事,有千万种办法。”

“你不需要我做事,那就最好了。"阿念笑着说,“我要跟我娘亲到江州去。她想回江州,我也不爱待在吴郡,这里太冷了,很多人对我不好。”裴怀洲回转身来,面对阿念。

“你哪里也去不了。“提及正事,他的表情恢复了些,“你知晓季随春的来处,就只能跟着他,或者跟着我。离了我们,你没有生路。”阿念笑容收敛。

季随春的真名是萧泠。这世上,只有她和裴怀洲知道萧泠的身份。“他不可能让你走,纵使你们有过命的情谊。“裴怀洲没有把话讲透,意思却很明白。若阿念执意逃走,季随春一定会将阿念灭口。按照目前的情况,灭口的话,大抵要枯荣亲自执行。

此时此刻,头顶恋窣声响,很轻,难以察觉。阿念偷偷瞄了一眼,果然是枯荣沿着房梁爬过来,藏在上方注视她,四肢扭曲成不可思议的姿势。“我也不会让你走。"裴怀洲坦言,“这不仅仅是我自己的私事,事关全族性命,我不能心软。阿念,你真的要走么?”当然不是真走。

阿念不再关注枯荣,握住裴怀洲的手,为难地咬了下嘴唇。“我不走,总不能一直躲在云山。季家的人还在抓捕我娘和我,他们一日不撤,我们一日有危险。虽说云山地势凶险,他们如今追得远了,可谁知他们会不会打个回马枪?今日采栗子,我都有些害怕,但实在想出去,才抱着侥幸走一走…“她望着他,“你也莫说什么收留我的话,我不喜欢。”“不喜欢拘在宅子里,还是不喜欢没名没分?“裴怀洲揣测着阿念话里的意思,“你若跟我走,我便告知季随春,你已被那疯将军杀死。我再将你放在相熟的友人家里,造个贵女身份,你再嫁过来,便是裴宅的主子。我听家里的乐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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