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啊,说是浣衣局的,可这气度也不像是浣纱女的样子。“福德摇头叹气,看向书房,“不过这么多年了,难得看殿下有这么点念想,你别拿寻常宫人的眼光待她就是。”
等书房的门合拢,姜荔径自在书桌旁的椅子里坐下,撑着头看向萧云谏:“有意思,你一直在调查谢淮舟,他又跟我说让我小心心你,你们两个有过节?萧云谏没有立刻回答。他缓步走回桌边,执起茶壶沏了两杯茶,将一杯推到姜荔面前,才开口道:“非是过节,而是立场相对的死敌。”他凝视着姜荔:“姜姑娘,接下来我要说的话,或许荒诞不经,骇人听闻。你可以视我为癔症发作的疯子,也可以当作危言耸听的妄语。但无论你信或不信,我以性命起誓,此刻我神志清明,字字真实,绝无半点虚言。”姜荔挑起眉:"好啊,你说。”
萧云谏静默片刻,终于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些干涩:“姜姑娘,我与你并非初见…在另一个时间线上,我与你已相识四年。”姜荔的眼睛睁大了。
萧云谏深深望进她眼中,继续道:“那四年里,你我曾并肩走过北境的风雪,也一同面对过京城的诡谲。你教我练剑,与我谈天,告诉我许多此世之人无法想象的事情。”
他的声音很轻,话语却很沉,一字一句落在寂静的书房里。“然而,就在昨日一一在正常流淌的时间线上,该是四年后的秋日,京郊望山亭,我、你,还有我们率领的北境军,与萧淮舟一一也就是谢淮舟及其摩下南境叛军对峙。你施展′万剑归宗′之威,引动天地变色,谢淮舟不敌,便动用了一件来自那′系统'的禁忌之物,名为′时空沙漏′。他强行逆转了光阴,将所有人拖回了四年前的此刻。”
“沙漏启动时,我用剑击中了它。或许是因为这个缘故,我同样保留了那四年的记忆。谢淮舟,显然也记得一切。”姜荔安静地听着,半响后眨了眨眼:“你说的内容,确实很离奇。”她身体微微前倾,像一只审视着新奇事物的小兽:“照你这么说,四年后我们是什么关系呢?我找到′天命之子'了吗?是你还是那个谢淮舟?”“四年后,我们是彼此最信任的……盟友。“萧云谏将即将出口的“夫妻”二字咽回心底。如今的姜荔对他没有记忆,也无情愫,他不敢用那个过于亲密的定义吓退她,“若按系统的说法,"天命之子′起初是六皇兄萧云澜,他死后,系统便寻上了谢淮舟,因他本是故太子遗孤,真名萧淮舟。”说到这里,他轻轻地笑了下,目光温柔地落在姜荔脸上:“可按你的说法,这世上没有什么'天命之子’,你不认可系统的选择,质疑它判定的标准。你选择了我。”
他顿了顿,声音清晰:“于我而言,你就是我的天命。”姜荔端起面前的清茶,慢悠悠地啜了一口,等放下茶杯后,她才抬起眼:“好吧,可是你说了这么多,有什么证据吗?”“时光倒转,一切如烟,我没有物证……“萧云谏坦诚道,“但我记得,你来自玄天界的天衍宗,修的是自在道,本命剑名叫其一。你已辟谷,但仍对各色点心吃食感兴趣,每样只尝一两口,剩下的都推给我。”他慢慢回忆着那些鲜活的记忆:“你的偶像是齐天大圣,你有一位合欢宗的好友,名叫阿棠,她曾教过你一种颇为奇特的双修功法,修习之后,能短暂地听见对方心吉……
“哎,等等!"姜荔打断他的话,“你怎么知道这种功法双修之后可以听见对方的心声?我自己都不知道。”
“我……”
“难道我们双修过?"她的瞳孔放大,“可你刚才说,我们是盟友吗?我会和盟友做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