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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点(2 / 2)

似乎都在嘲笑他竟敢竞敢做如此妄诞的梦。

可若真是梦……那人笑起来时眼里的光,漫不经心却总能切中要害的话语,对他毫不掩饰的偏爱与维护……

太好了。好得不真实,好得超越了他贫瘠过往所能想象的所有美好。那不是一个久病皇子能在虚妄中拼凑出的幻影,那是鲜活、炽热、带着雷霆与生机闯入他黑白世界的色彩。

这不是梦,是萧淮舟,他用那个古怪的沙漏强行扭转了时间!他强压住翻涌的心绪,声音嘶哑地开口问道:“福伯,如今是何年月?几月几日?”

福德虽感诧异,仍恭敬回禀:“回殿下,是永昌二十三年,五月初七。”五月初七,这本该是姜荔与他相遇的第二天。他还记得当初那个自称在浣衣局受尽委屈的小宫女,是怎样“误闯"进这冷清的漱玉宫。是她选中了这冷僻的宫苑,选中了孱弱无名的他,像一道光劈开了他生命里积年的阴霾与沉寂。可此刻,殿宇空寂,她没有来。

萧云谏的心沉沉坠了下去,过去改变了,萧淮舟一-那个同样携带着四年记忆归来的窃时者一一他果然抢先了一步,他是否已经用那些先知先觉的手段,将尚且懵懂的阿荔引向了另一条岔路?

这个念头带来的寒意,比病痛更加刺骨。他必须立刻确认。他挣扎着起身:“福伯,更衣,我要去浣衣局。”“殿下,浣衣局那地方杂乱,您去那儿做什么啊?若是想寻什么人、问什么事,老奴跑一趟便是,何苦亲自…”

“我必须去。"萧云谏撑着桌沿缓缓站直,他转向一旁侍立的陈锋,“陈锋,去查一个人。名字或许是谢淮舟,乃镇南军故将谢风的义子。若他以此身份入宫…此刻多半藏身于侍卫之中。”

浣衣局内,水汽蒸腾,捶衣声此起彼伏。

姜荔正盯着眼前堆积如山的脏衣物发呆。带管的张嬷嬷虽对这突然冒出来、名册上却又确有记载的丫头满腹狐疑,但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打发她去干活了。起初姜荔还觉得新鲜,学着旁边小宫女的样子,笨拙又认真地搓洗了几件。可三件衣物过后,那点新鲜劲儿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再加上她试着向其他宫女打听“天命之子”的消息,可一问出口,每个人都像是听到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一样连连摆手,眼神惊恐地示意她噤声。姜荔撇撇嘴,彻底失去了耐心。合着待在这儿,除了搓这些永远搓不完的破布,就是跟什么都不知道的宫女们大眼瞪小眼,半点有用的消息都捞不着。“不干啦。“趁着嬷嬷打盹的功夫,姜荔把衣服一扔,猫着腰从堆放干净衣物的高架后溜了出去,几步就融入了浣衣局外的宫巷阴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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