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第27章
林岚二人抬头望去,只见一个浓眉大眼的男子一手负在身后,一手转着长剑,姿态不羁,穿着却是干净讲究,于是道。“小公子是哪家的夫郎,何必在这里吓我们?”“呵,娘子果然聪慧过人,"男子将长剑收进腰间的剑鞘,行了个男礼,“我叫沈越,家中妻主是开赌坊的。”
林岚和温羡对视一眼,起身还礼,试探问道:“公子的妻主,可是庄治庄娘子?”
沈越点头,“之前的事,是我妻主犯浑,我已经收拾过她了,还请二位不要见怪,好在温公子没什么大碍,不然我定然打死丫这个糊涂东西!”温羡心里一惊。在女尊朝,他还没讲过敢如此讲自己妻主的,这男子这样胆大,想来在家里也是跋扈惯了的。
林岚此时想的却是另一宗事。数月前贺琰放火,想把罪名嫁祸在温羡身上,把他抓紧监牢,若不是一封手书,她不会及时在堂审时赶到,将温羡救了出来。而那日贺家父子为了尽快给温羡定罪,关窗闭门,严禁百姓围观,知道那日堂审消息的,除了贺家人,便只有早和贺琰通过消息的庄家。当时她便疑惑,是谁在帮她,却又不想旁人知晓,特地写得一手孩童般字体,如今想来,也可能是这人是个不怎么识字的男人罢了。她向来不爱绕弯子,直接道:“月前我夫郎被关在县衙,多亏沈公子及时告知。”
“啊?“沈越也是个直性子,见她猜到也没否认,摆摆手道:“没事,之前的事,是我妻主理亏在先,我这样做,不过是给那女子积点德罢了!”林岚道:“那也要多些公子,"她环视了一遍周围的一片荒芜,又问:“这荒郊野岭的,不知沈公子在此做什么?”
沈越闻言一笑,叉腰道:“等你们啊,难不成在这里看黄土荒草。我今日本来家去寻你,一路打听,才知你往这边来了,“想起这些都是无关痛痒的细枝末节,她直接道:“你们可是在找办艺学的处所?”二人点头。
“巧了,“沈越道,“我有一处地方,林娘子或许觉得合适。”庄府,内宅祠堂。
“就是这里,虽然在内宅,但地方还算轩敞,"沈越指了指后院的一处小门,“且那边就是后门,到时候学艺的村民进出也方便,林娘子觉得如何?林岚二人被一路领进庄府,还以为这沈越要给她看什么空置房屋的房契,哪里想到竟是要把庄家祠堂借给他们。
“”这………
林岚不知怎么说才好。
家祠是供奉祖先的地方不说,这沈越虽然跋扈,但到底是嫁为人夫的男子,怎能做得了这样的主?若是庄治知道了,恐怕又要给他们找麻烦。“林娘子不必忧心,"林岚这边正踌躇,却听见身后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几人回头望去,正是从前掳过她夫郎的庄治。“林娘子,"庄治负手走近,先看了一眼自己的夫郎,如老鼠见了猫般害怕又拘谨,转身对林岚二人施礼道:“从前之事,是庄某糊涂,但那只是为了家宅安宁,不得不听那贺二小姐的,这才一时做下错事,从未想过要害人性命,如今林娘子要做的是为国为民的大好事,庄某能有幸出一份力,是庄某的福分,林娘子若是觉得这里合适做教授艺学之所,拿去用便是,其他的一概不必担心。″
“既如此,那就多谢庄娘子了。“想起这庄治曾害得温羡差点没命,林岚见了庄治这张脸还是恨不得扇几巴掌。
话是对庄治说的,礼却是对着他身后的沈越还的。没想到这庄治贪财好色,却有个这样直爽明达的夫郎。
林岚和温羡辞别二人回家,又夸了沈越几句,温羡正立在桌前为她盛汤,将汤碗放在她跟前坐下,“是呢,沈公子为人爽朗,和妻主的性子倒是有几分相近,日后妻主还要借用那庄家祠堂,也能和那沈公子多多见面了。”刚尝了一口汤的林岚将这话听进耳朵,看向一旁为他布菜的雪鹤,神情严肃:“这汤你怎么做的?”
雪鹤一脸不知所措,垂手应:“是……是按家主平日里的口味做的,家主觉得不合胃口?”
“那倒不是,"林岚摇头,随即看了眼对面的温羡,忍不住笑道,“就是不知怎么,像是放了许多醋,酸得我牙都要倒了。”温羡听出林岚揶揄她,很有怨气地瞥了她一眼,放下筷子:“妻主拿奴打趣,这饭奴不吃了!”
说着起身要走。
林岚哪里能让,快他一步拦在身前,将他一身宽袍大袖拢住,然后重新将人按在桌前坐下,扶着他肩膀在他耳边,轻轻一叹。“我不过赞了那沈公子几句你就吃味,可见从前我和你讲的那些话,你不过是左耳听右耳冒,当了耳旁风了。”
温羡哪里不知,自从对妻主倾心,妻主也对他赤诚相待,几次三番对他剖白心意,昨日那贺琰当街羞辱他,妻主也是不顾得罪贺家,竞直接上手打了那三人,对他好得让他生怕自己是在梦中。
其实他也不明白自己怎么回事,明明知道妻主的心意,也知道妻主没有拈花惹草的心思,却还是会在妻主对其他男子表现出赞许的时候吃味。这会儿听见妻主说他,神思顿时清明了起来,却也恨上了在这时候还给妻主添乱的自己,自觉不争气又愧疚,起身跪下。“是奴多想了,妻主罚我吧。”
一旁的雪鹤看不明白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