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卢丹桃:…”
裴棣当初抓他的时候怎么不顺便把他嘴巴给缝起来?薛鹞催促着:“快点上来,摔不着你。”
卢丹桃鼓鼓腮帮,深吸一口气,猛地一个飞扑,重重扑在他背上。她砸死他!
薛鹞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冲击力撞得向前踉跄了半步,随即迅速稳住下盘。双手巧妙地避开她的臀部,用手臂稳稳勾住她的腿弯,将她牢牢背在身后。卢丹桃双手自然地搭在他宽阔的肩头。
听着远方那越来越近、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她忍不住凑到薛鹞耳边,压低声音问道:“来的真的是裴棣啊?”
少女温热的呼吸毫无征兆地拂过他的耳廓,带来一阵细微却清晰的痒意。薛鹞强忍住去揉耳朵的冲动,喉结不自然地滚动了一下。他足下发力,身形如鬼魅般悄无声息地没入浓密的林中,瞬间将那喧嚣渐起的寨子抛在身后。
只留下一句带着明显讥讽的话语,消散在夜风里:“他还配不上贵人这个称呼。充其量,就是个赶来清扫残局的。”与此同时。
薛鹞二人身影消失的刘家寨,已被一群黑衣黑甲的士兵层层包围。听风走在最前,刚踏入小院,便被那浓烈刺鼻的气味逼得连退数步。这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从旁伸来,递过一条素净的手帕:“此物有毒,小\心。″
听风蓦地回头,恭敬接过:“多谢主子。”裴棣点点头,用手帕掩住口鼻,径直朝着气味最浓烈的源头走去。“主子,那里危险。”听风紧随其后,出声提醒道。“无妨。"裴棣摆了摆手。
相比起这所谓的危险,他更在意的是,为何此地会出现唯有圣人才有权动用的紧急信号弹。
而他,作为掌控大雍情报与防务的鹰扬卫指挥使,对此竞一无所知。他僵硬地扯了扯嘴角,将心中那股不安与焦躁强行压下,快步走向那大门倘开的房间。
房间内一片狼藉,显然经历过一番混乱。
他的目光如刀,迅速扫过,最终定格在气味最为浓郁之处一一房间一侧。
那里,一具透明的琉璃棺已然破碎,棺液流了满地。液体中浸泡着两具尸体:一具是面色灰败、显然已死去多时的年轻女子。另一具则是胸前深深插着一柄匕首的男子,看其面色,应是刚断气不久。这两人,他都不认识。
然而,那柄没入男子胸口的匕首,他却再熟悉不过。裴棣缓步上前,浓郁刺鼻的气味刺激得他眼眶微微发热。他取出另一块手帕,覆在手上,握住刀柄,稍一用力,将匕首拔了出来。刀身在摇曳的火光下,闪着冰冷的光。
他可以确认,这正是在鹰扬卫地牢时,他曾遗失的那柄贴身匕首。而迄今为止,唯一能从那地牢中成功脱身的人,只有薛鹞。又是薛鹞!
他知晓的阴谋,他未曾掌握的秘辛。
永远都有薛鹞的身影,如同附骨之疽,无时无刻不缠绕着他,仿佛要将他骨髓里的养分都汲取殆尽。
甚至……连卢丹桃……
裴棣眼中戾气一闪而逝,猛地甩袖转身,不再多看地上那两具尸体一眼。他大步流星地走出房间,朝候在门外的听风做了个手势。另一边,静谧的山间小道上。
卢丹桃回头遥望对面山坡上那跃动的火光,心下不禁再次感叹。有武功真好啊,能一下子溜这么远。
薛鹞真的是天生当通缉犯的料。
她歪着头,目光落回到身前少年精致的侧脸上,沿着他高挺的鼻梁线条,一路滑到那在夜色中依旧隐约可见,泛着微红的耳垂。他的耳朵怎么那么容易红?
卢丹桃手有点发痒,下意识想伸手去碰一碰,指尖刚动,立刻忆起上次他因此失控的模样,又硬生生忍住。
不行。
薛鹞现在是她的马,得把她安全驮回包子铺,不能让他半路炮蹶子。她只得退而求其次,伸出食指,轻轻点了点他结实有力的肩膀。“又如何?"薛鹞声音传来。
其实也没如何。
卢丹桃轻轻咬住下唇,她就是突然想碰碰他。“说话。"薛鹞催促道。
她无话可说。
卢丹桃轻哼一声,半点不带理他。
“不说话,我就把你摔下去了。”
卢丹桃不服气地瞪了他后脑勺一眼,又偷偷瞄了瞄脚下崎岖不平的山路。薛鹞也就是嘴上叭叭,他才不舍得把她摔下去。不过……
她抬眼看了看前方仿佛没有尽头的小路,路还很长,要走多久,她不知道。反正走起来很累就对了。
薛鹞看起来清瘦,但做她的马还是很舒服的。妥妥马中法拉利。
卢丹桃将下巴轻轻抵在他肩膀上,脑子飞快转动,搜寻着可以开启的话题。有了!
她今天老早就觉得薛鹞不对劲了,一直跟她说什么岭南岭南有多好多好。她当时就怀疑,他是不是想把她送到岭南。但是又不太可能。
薛鹞都不让她离开他的视线范围,怎么舍得让她去岭南。回想一下刚才他冲进来的样子,多着急,啧啧。可是,他为什么要问那些话呢?
卢丹桃盯着他后脑勺看了半响。
既然他要她说,那她可以利用刚才探百晓生的招数来探探他。“还没编好?"薛鹞突然出声。
“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