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它凭空出现在文应江包袱里好了。文应江隔了好几日才意外发现衣物里藏了东西,看到那玩意儿,整个人都是懵的。
当时他脑中只有一个念头,谁要害我?!
那账簿内容着实扎眼,文应江一边难以置信,一边疑神疑鬼。他来湖州暗访,除了虞妙书晓得他在客栈外,其他人并不知晓。那这本账簿又是何人送来的?
文应江顿时惴惴不安,当即把账簿收捡好,唤来家奴小五,仔细清问一番。小五不清楚内情,并未发现有他人随意进出房间,并且室内都是他清理的,平时客栈里的小二来添物什都有人在。文应江冷静许多,挥手示意,小五退了下去。室内一片寂静,文应江背着手来回踱步,神情肃穆。他隐隐意识到,他被人盯住了。
肯定不是州府的人,若不然何故把赈灾粮的账簿送了来?但又会是谁呢?
他首先怀疑的就是虞妙书,但仔细一想,又觉得怪异。如果是那人,直接给他就是了,何故走这么多弯弯绕绕?
如果不是虞妙书,那又是谁给的呢?
文应江百思不得其解。
当天晚上他就账簿细细研究,越看越触目惊心,就跟当初虞妙书烫手那样,是一样的心情。
显然圣人是有备而来,想必早就知道湖州养着大鱼了,若不然何故差两个御史过来?
一明一暗。
明的稳住倪刺史,暗的釜底抽薪。
文应江的太阳穴突突跳了起来,拿着那账簿一时不知从何处下手。一来湖州水深,他对州府内部的情形不是太清楚;二来他孤身入虎穴,如果出了岔子,纵使京中捞人,只怕连骨头渣都没了。他仔细琢磨了一夜,决定先把虞妙书拖下水,反正虞家老小都在城里,有人在州府做内应,他也好行事。
打定主意后,翌日文应江就退了房,转移阵地,另寻落脚处。就在虞妙书以为自己把手洗干净时,文应江又一次约见。这在她的预料之中,肯定是张汉清他们出手了,文应江怀疑到她的头上。不过也没有关系,她一张破嘴最会鬼扯,只要死不承认,还能屈打成招?抱着这样的心态,她亲自前往约见的一家酒肆会面。哪晓得人算不如天算。
预料中的猜疑并未出现,文应江很正常,一点都没有怀疑到她头上。虞妙书稍稍放心,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当时文应江看她的眼神有点奇怪,那种眼神怎么说呢,类似于“年轻人,我看你骨骼清奇,必定是练武奇……”
于是猝不及防,文应江掏出了熟悉的蓝皮拓本,严肃道:“我捡到了一本很有趣的书籍,虞长史要不要看看?”
虞妙书”
那一刻,看着文应江奸诈的眼神,她只想自戳双目。好想眼瞎。
好一一想一一骂一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