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也是和离过的女人,要么就是寡妇,说不定女方都还有崽呢。你连养我们仨者都困难,还有精力养其他人的娃?”
张大郎:…”
张小龙上下打量他,“不是儿埋汰你,爹你要样貌没样貌,要财也没财,阿娘要是真跟你和离了,她还不到三十岁呢,再嫁一回肯定有人去说亲,到时候你俩谁吃亏?”
张大郎抽了抽嘴角,强行冷静下来。
张小龙蹲在地上,捡石头在地上画圈,试探问:“大父手里肯定有私房钱,对不对?”
张大郎没好气道:“你一个小鬼知道什么?”张小龙不服气回道:“现在不是大父没有媳妇,是你快丢媳妇儿了。”张大郎”
张小龙:“你得赶紧把阿娘哄回来,哄她回来照料我们仨儿。”“她都要闹和离了,我还能怎么哄?”
“唉,你回去跟大父说你答应和离不就完了?”“???”
“大母肯定不允的,只要她肯劝一劝大父,你也跟着劝一劝。大父再生气,也不可能让我和弟弟妹妹没有亲娘,只要你跟大母一边倒,大父多半会松囗。”
听了他的话,张大郎指了指他,后知后觉回味过来,合着那小子跟他娘一起坑爹啊。
他顺手脱了鞋朝小子砸去,被张小龙机灵躲开了。尽管心中不愿,还是架不住怕把事情搞砸了没法收场。
一拖三,就算是他张大郎,也没有这个勇气敢上门当人后娘。果不其然,跟张老儿说愿意和曹少芳和离后,马氏先炸了,大骂张大郎疯了。
张大郎被气哭了,顶嘴道:“那我还能咋办?难不成还得让爹亲自上门去把她哄回来不成?!”
一番话把马氏噎得无语。
张大郎:“百顺孝为先,二娘这般不讲道理,她既然要闹和离,那就离吧,我就不信了,没了她这个家就不过了。”见他在气头上,马氏不敢招惹,张大郎一个人上楼去了。张老儿阴沉着一张脸,马氏重重地叹了口气,上前道:“这事断断闹不到和离的地步。”
张老儿没好气道:“当初我就说曹氏强势了些,你偏不信。”马氏不满道:“这怎么能怨我呢,你自个儿都看过二娘的。亲家也说了二娘脾气不好,处处要强,你当时是怎么说来着,说要强撑得起家。”张老儿瞪了她一眼,恨恨道:“她就是没安好心,想把我手里头的那两个子儿都掏出去。”
马氏为难道:“老头子总不能让大郎真打光棍,养着三个娃呢,你说哪个女人敢上门来做后娘?”
张老儿没有吭声。
楼上的张大郎偷偷听底下老两口说话,他是没有什么主见的,但他知道权衡利弊,要是曹二娘跑了,他就真要打光棍了,所以两口子一起坑爹,也没什么大不了。
最后还是张老儿服了软,被马氏哄着拿田契去村上借贷。他自己的棺材本谁都别想掏出来,更别提做买卖了。
张大郎领着张小龙又走了一趟曹少芳娘家,把媳妇儿给哄了回来。路上两口子就商量好了,一起坑爹,最后这个家里受伤的还是张老儿。他虽然答应了借贷,但也开了条件,不能因为买卖耽误了农活。曹少芳拍着胸脯保证,做豆酱买卖只是副业,不会影响农忙耕种,只会趁着赶集的时候去卖。
马氏也挺无奈,但见儿媳妇坚持,也只得配合,答应先做一些豆酱试试。在她的认知里,豆酱家家户户都有,几乎大部分家庭都会做,能卖到什么好价钱?
却哪里知道,有些东西是说不清楚的。也是在后来,曹少芳回想起当初莫名其妙的坚持,才后知后觉明白了什么叫命运的推背感。待到腊月时节,天气愈发寒冷,比去年都要冷得多。衙门里分外忙碌,虞妙书心血来潮翻看各乡草市的买卖情况,交易最多的还是大寨乡码头。
这会儿修建还未收尾,就已经脱手了六七成商铺住宅,可见火爆。其次是康禾乡草市,卖得也快。其余乡因着人气因素,销得自要慢些,但也有三四成买卖。
虞妙书把商铺契税算了算,也是一笔不少的进账。还有年前推的福彩,综合下来整年能分一百零二贯。
奉县百姓虽然穷,但买福彩倒是舍得花钱以小博大。起初虞妙书觉得能分数十贯也挺不错了,毕竟是新东西,需要时日去接纳。哪晓得结果反馈还可以,甚至连宋珩都投入了上百枚铜板去拆乐子,还是某次他吃了酒不小心说漏嘴的,发牢骚说虞妙书坑人,抽中的几率实在太低,福彩完全就是坑货。
但它的魅力在于,明明知道它坑,还是会吸引人们以小博大。更令人惊喜的是年底曲氏西奉酒开始上税了,虽然只有少少的三两银子,却是个好苗头。
借助丰源粮行和各个渠道的推广,西奉酒脱手得极快。粮行一个季度扎一次账,会在每一笔扎账里抽渠道费。曲云河虽肉疼,却也明白初期需要把西奉酒的招牌打出去,先走薄利多销的路子占据市场。
酒铺营生虞妙书没空插手,都是张兰在看账,只知道年底时曲云河亲自送来了第一笔分成,有二十贯零三百文。
张兰诧异不已,还问了好几回是不是多给了。她说没有,生意比想象中要火爆,天天忙碌,觉都要好睡得多。
张兰笑眯了眼。
当时曲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