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锥一般的东西。那些黑线此时坚硬得如同一个个针刺,尖锥的尖端,对准了射在床上,熟睡的几个少年。
哗!那尖锥猛地朝几人的身体方向刺去。
“败类不应该留在这世上。”
然而一-沉线没想到,就在那线接近人的皮肤周围的时候,线构成的巨大尖锥忽然散掉了。
沉线的眼里出现了一丝错愕。他发现自己没法完成这一动作。似乎是因为他的心底某些心态改变了。令他无法简单地去杀死这个人。“…这是怎么回事。”
他垂眸,伸出了一只手,看着那些黑色的乱线又回到了自己掌心的上方。而这时候,走廊里那个一直在偷偷观察着他的女人,忽然来到了他的旁边。“一一我并不反感暴力的措施,只要有效。我认为就是好的。"安霜栖盯着沉线所拥有的线。
“你阻止我的?“沉线拧眉问她。
“并不是,我也觉得这些人很该死。但我的能力有个附属的特性,就是清理作为异种的恶意。也许对于这些孩子,你心中的恶意不足以让你真的想杀死他们。"安霜栖猜测。
眼见沉线的线又聚在了一起,就算不杀这些人,那就让他们断手断脚。黑色的线又一次朝床上的人们方向蔓延,他身边的人却又一次朝他扭过头。“为什么不尝试一些更优雅的方法?"安霜栖说,“没必要把这里变得鲜血四溅,再说,你就算让这些人都断手断脚,也未必能帮到外面那个可怜的孩子。他们也许会更加的仇视他。”
沉线本来不想听安霜栖说话的,他目视前方,根本没有看安霜栖。从心底里一一他厌恶一切异种,因为异种全部都是邪恶的存在。可此时,他也不得不承认安霜栖说得很有道理。“你又有什么方法?"半响,他问。
安霜栖脸上的笑容瞬间变得很玩味。
她向着沉线勾了勾手:“我们来合作吧。”沉线:…”
就在半小时以前,说自己绝不会听从任何人的命令的沉线,没有想到自己会答应安霜栖说的话。
当然,这时候一一他自己也没有想到,实际上自己一辈子都没有拒绝过安霜栖的任何一个要求。
安霜栖小声对沉线说了什么。
沉线眼神微微一垂,并未完全理解。但安霜栖总是显得几分神秘,令人想去相信她的意思。
于是,一根线笔直地伸了出去,挽起了床上一个人高马大的小孩的手腕。在手腕上转了几圈之后,线忽然穿进了他的身体。男孩浑身一耸,还没有清醒似的,从床上下来了。他赤着脚,如同提线木偶一般,走路的姿态十分不自然。他一步步地走进了房间的一面墙壁上挂着的一面镜子前。
在安霜栖的目光的注视下,他的身影忽然从镜子前面消失了。“下面,就按照我说的就行了。"安霜栖道。沉线很别扭,什么都没有说,依旧照做。
…被控制进入镜子的少年,在狭窄的空间里才苏醒过来。这里是哪里?他不知道。他只觉得很冷。
他抱紧自己的手臂,看着这个昏暗的空间之内。什么都没有。这是哪里?梦里?
还是说被谁关起来了?
他也弄不清楚了。他平时性格暴躁,张扬跋扈,又怎么会被人关起来呢?那么…还是梦?
就在他犹疑不定之时,忽然,黑暗之中,微微亮起一道光亮。他看到面前出现了一个人,一个女人。
她犹如从一片潮水一般的黑发中生长出来,面靥苍白得简直不像人,那对灰色而微微泛着蓝意的眼眸里,透露出不寻常的狡黠光芒……脑袋上还插着一把刀!<1
少年:这……是……鬼吗?
“差不多。"安霜栖声音温和,“鬼是来审判你的。”那男孩浑身都被冷汗浸得湿透了。
因为他觉得这个梦太古怪了,可是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审…审判?”“听说你喜欢欺凌弱小,真是个黑心的小东西。年纪这么小,脑子里就没点好东西吗。”
安霜栖露出了一个愉快的笑容。忽然抬起手,把插在脑袋上的菜刀拔了出来,在指尖转了一周。
“坏小孩似乎有超寻的地方。我觉得他们的心脏应该很美味。”她舔了一下嘴唇,那模样比变态还要变态。她一只手挥动一下,那菜刀如同飞刀一样飞出去,砍在了小孩的脑袋边的墙壁上。小孩直接哭出来了。“我没有,我不是…”“是梦吧。肯定是梦…”
对面的女人笑得更开心了。
“喂,你听没听说过,梦里不会感觉到疼痛。”“但我还是要让你疼一下的。”
然后,她打了一个手势。
瞬间,从她的身后,扑面而来的黑线如同无数团头发一般将小孩淹没与缠绕。
那种紧缚感…线勒在身上,几乎把他皮肉割开的感觉。真实的痛感,令他几乎要炸裂。
“不要啊!疼,疼啊!”
“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我再欺负人我就去死!”
“我不敢了,求求你了啊!”
眼见那些泪水洒出来。安霜栖往后靠了靠,有些嫌弃。“那好吧一一我也可以暂时留你一条命。"安霜栖压低声音,令自己的声音冰冷,“但是,我也会在暗中盯着你。如果我再发现你再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