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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权(四)(2 / 3)

妙莲道:“你好生歇着,切莫胡思乱想。朕去前面看看。”

冯妙莲如今惊魂未定,胆子小得很,哪敢一个人待着?“我我……去找阿母。”

刚开榻门,拓跋宏就见一个美貌妇人领着一班仆婢恭敬地立在廊下,见到小皇帝,众人立时朝他行陛见大礼。

“阿母!"冯妙莲朝她母亲奔去。可她母亲恭恭敬敬地跪伏于地,头低低地埋在胳膊之下。一身鲜亮的衣裙,埋没在脏兮兮又冷冰冰的积雪里。冯妙莲拽了拽母亲,清脆地童声还带着笑意,“阿母,咱们和陛下不用这么客气哒。”

常氏闻言浑身一抖,头埋得更低了。

冯妙莲过了半响,却没有听到上头叫起的声音。她转头看向廊上的小皇帝,眨了眨圆溜溜的大眼睛,里面满是疑惑。她记得,那天她阿耶朝他行大礼,他立时就拦住了呀!天子虚虚握拳,轻咳一声,略带歉意地避开冯妙莲惊疑的目光一-冯熙是太皇太后兄长,受封郡王,自可免礼。常氏却是……不过,到底是冯妙莲的生母,他经过常氏身边时,还是给面子地微微驻足,嘉奖了一句:“夫人辛劳。"这才离开。1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冯妙莲秋瞳含水,小嘴微微都起,心里头闷闷的。“妙莲,"常氏唤她。

冯妙莲这才回过神来,赶紧扶起母亲。

常氏的裙摆已然浸湿了一片。冯妙莲忍不住抱怨,“明明上回,阿耶就没跪。”

“你阿耶是你阿耶,我是我。"常氏苦笑,夫妻才是一体。她呢?“肚子饿了吧?“她不欲和女儿讲这些一-她虽出身微贱,可她的女儿,却是郡王亲女,将来不管配谁,必是正室大妇!用不着如她这般卑躬屈膝,谨小慎微。

适时,冯妙莲的肚皮果然发出咕噜噜的声音。她捂着小肚子,惊奇地瞪大眼睛,“阿母怎么知道?”

常氏笑道,“阿砚离府前,特意嘱咐我给你备些吃食,说你折腾了一宿,该饿啦。”

听说穆砚已经随他哥回家,冯妙莲很有些失落,怎么才来一会儿就走啦!不过转念一想,他与小皇帝关系不怎么好,留着才是尴尬呢。屋里,那裂开的茶盏还在案上,恍若一把亮了一半的匕首,分外刺眼。素雪赶紧来收拾。

常氏眉心一跳,忐忑地问女儿:“陛下责备你了?”冯妙莲正眯着眼睛品尝着甜津津的梨汤,闻言,自信满满地反驳:“怎么会?我哄陛下最拿手啦!"<1

女儿的神情不似作假。常氏看了眼碎掉的茶盏,欲言又止。莫非,只是意外?

前堂,尚书令拓拔丕的到来,令乱纷纷的局面总算有了控制。虽则他一句话不讲,只是沉默地坐在冯熙对座,闭目不语。但这位三朝元老好比朝廷的镇山石,众人心里顿时安定不少。方才哭闹得最厉害的阳平郡王妃,如今也止了声,期期艾艾地坐在丈夫边上,拿帕子默默拭泪。许是尚书令的到来,令骑墙者再不敢观望,赶往冯府的权贵愈来愈多。一时间,偌大的堂上已然挤不下,官位、辈分略低些的,只能被安置到了花厅与侧厢。

冯熙偷摸摸觑了眼一侧的老大人,擦了擦脑门上的汗,来京城多年,这还是他第一次独当一面这么久。他看了眼堂上诸公,琢磨着快用哺食了,是不是吮咐厨下造饭?可这么多人哪…1

适时,门外宦者高唱一-太皇太后与陛下亲至。诸人神色一凛,纷纷起身相迎。

休整后的太皇太后,一改避去西山时的温婉,一身银鱼直裾,头插十二花钗,既有对丧者的哀肃,又不失上位者的威仪。拓拔丕与冯熙赶紧让出主位。

阳平郡王朝自家夫人使了个眼色。那王妃鼻子一抽,眼泪又哀哀地往下掉,扑跪到堂中,对着上首的两位至尊哭诉儿子的冤死。字字未提崇光宫,却又句句不离“小人为祸、“戕害同族”。

小皇帝冷眼瞥着她饮泣,嘴角勾了勾--若他没记错,拓拔述是阳平郡王的庶子吧?

“王妃爱子心切,朕亦痛极。“太皇太后赶紧命人扶起她,又温声细语地安抚几句。

有阳平王妃打头,来诉苦的人家纷纷多起来,到最后,群情激奋地汇成一个共识一-太上皇帝为小人所惑,万望太皇太后清君侧,正朝纲!当老尚书令颤巍巍地率众人跪地请愿时,小皇帝知道,这出大戏算是成了。他瞥向一侧的太皇太后。果然见她嘴角擒起一抹微不可查的笑意。小皇帝从始至终一言不发,乖乖地当他的摆设。他看着乌压压的堂下,琢磨着这些人里,几多是为子侄真伤心,几多是为了重新站队?他摇头,能在这堂上立住的,都不是凡人,真情假意,利弊权衡,他们自己也说不清吧?这个元正,太皇太后攻城略地,所向披靡。太上皇帝丢盔弃甲,溃不成军。在众人的请愿下,太皇太后终于同意,明日一早回宫主持大局。送走乌压压的外客,冯熙略略舒了口气。可他不敢掉以轻心一-两位至尊还在府里哪!

今日元正,本该由太上皇帝主持的正旦朝会,被太皇太后釜底抽薪地搅黄了。据说,太半朝臣称病未来,入宫赴宴的仅以万、奚为首的寥寥数家。万家主要还是去打探消息、设法捞人的。又有消息,太上皇帝圣体欠安,本就形同虚设的朝会,只露了个脸就走了。<1

不过,如今的崇光宫就是只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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