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紧张?”顾从斯勉强笑笑,本就俊美的脸庞因清减显得更加轮廓分明,他又不爱笑,更添几分神韵。
怪不得府城那么多女子心悦他。
可惜他心里,只有他未婚妻。
也就是何怀知道,他那未婚妻女县令,似乎并未给他回信。甚至他们两人结交,也为了那未婚妻。
哎,好端端一个男儿,竞然磋磨成这般。
顾从斯进衙门,自然畅通无阻。
苏清听到消息时,还有些诧异,她知道知道顾从斯今日回来,没想到直接来了衙门?
那何怀在衙门厅堂等待,顾从斯去了书房,看着费开宇站在他之前的位置上,眼神暗了暗,开口道:“我带来一个人,对漕运司很熟悉。”果然,苏清惊喜道:“谁?有何履历?”
“他是广乐府籍贯,但从小在粤地海运码头附近长大,读书期间就在漕运跑腿。”
“为了考乡试,三十三岁时举家搬回来,但多年不中举,便一直在府城商铺做账房。”
“去年那店铺生意不好,便把他辞了,故而没有营生。”在海运码头的漕运跑腿许多年,又了解商铺买卖。今年四十三,还要养家糊口。
怎么看都是个合适的人选。
想来是顾从斯精挑细选的。
苏清难得感叹。
一边考试,还能一边找合适的主事。
这都能考上案首?
有点厉害啊。
见苏清高兴,顾从斯嘴角弯了弯:“可要见他?”“见。“苏清想了想道,“若用了他,那他家人呢?”“说过了,只要事情能成,一家七八口,都会搬到南江县。”苏清放心了。
拖家带口过来,才算有诚意。
那何怀见到苏清立刻拜会,对这位女县令他也是久仰大名。真正交谈时,何怀不得不感叹,能以女子身份坐到这位置的,确实有两把刷子。
再听到码头还在扩建时,他更高兴了。
在码头附近生活几十年的他,焉能不对船只码头有感情。何怀这边也一样,暂时为代主事,试用到今年年底。若做得好,明年正式任用。
而且也约定好,他的家人很快会接过来,衙门这边能安排便宜住房。心头大事放下,苏清整个人轻松不少。
这下码头的事情,就有人专门管着了。
高兴过后,对上顾从斯的眼神,苏清又有点头疼。果然,何怀被费开宇领着去码头,书房内就剩苏清跟顾从斯两人。顾从斯第一时间道:“为何不给我回信。”苏清倒是写了。
但想了想,还是没寄出去,故意开玩笑道:“字太丑,不好给顾案首看。”“对了,你刚回来,家人肯定担心,先回家吧。”顾从斯并不动,还是盯着苏清,似乎想从她脸上找出答案。比如榜下捉婿的事,她是何想法。
比如他迟迟不回南江县,她是否担心。
若他留在府学读书,她会如何想。
“这次回来,学政还在挽留,想让我留在府学读书。”“还说,能让我父亲在府学任职。”
好事啊。
苏清眉眼一动,话未说出口,却已十分明显。“顾教谕知道,肯定高兴。"苏清道,“什么时候出发。”顾从斯眼神变冷,心底的答案终于确定,起身道:“我拒绝了。”也不知是不是为赌气,顾从斯扔下一句话就走:“我就是要留在南江县。看着对方摔门而出,苏清啧啧摇头:“未婚夫脾气有点差。”幸好脸好看啊。
苏清本以为顾教谕知道这件事会非常生气。毕竟顾家夫妇做梦都想离开南江县。
能在府学任职,可是大大的升官。
也不知顾从斯怎么劝的,顾教谕不再提辞职的事,继续办他的县学跟县试。顾从斯则继续备考,明年四月份的会试更加重要,他绝不会懈怠。在县学读书的云喜跟刘小妹倒知道怎么回事。“顾哥哥说府学人际关系复杂,他爹应付不过来。”“还有,南江县今年出了不少举人,想来明年还能出不少秀才。顾哥哥劝教谕再留一年,更能攒政绩。”
这话是私下说的。
却没避讳云喜跟小妹。
想来,就是说给她听的?
反正那次私下谈话,苏清赞同顾从斯去府学备考之后,他就一直没好脸,遇到了也不少说。
顾从斯不同苏清说话,也不像信中那般,一直说提亲的事。还有些躲着她的意思,不知是不是怕苏清提退亲。但几乎日日都来找梅娘请安,还陪着说话,任谁看了,都夸一个女婿能顶半个儿。
苏清刚用了人家推荐的人,母亲又被侍奉的很好。梅娘恨不得把顾从斯夸到天上。
她此刻提起退亲的事,会不会显得太白眼狼啊。别的不讲,何怀确实好用。
他接手漕运司后,手底下又招了数十书吏,办事极为牢靠。最近码头来往船只通畅很多,争端也少了。梅娘一边安顿何漕运的家人,一边见缝插针夸顾从斯选人有眼光。苏清耳朵都要起茧子了啊!
但她也知道。
梅娘是担心她。
毕竟天底下没有第二个女县令,也不知道女县令老了怎么办。在梅娘看来,顾从斯是极好的依靠,而且他的喜欢,表现的又很明显。至于那顾教谕夫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