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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19日更新(1 / 1)

第61章11月19日更新

康婶子见衙役们抬着蒋氏的尸身要走,忙定了定神,赶上前两步,惴惴地问道:“各位差爷,敢问……这蒋氏究竟是犯了什么王法?劳动各位上门拿人?那高个儿衙役闻言,停下脚步,回头打量她一眼:“哦?听婶子这话,是知道她家底细?她可还有别的什么亲人,怎的死了这多时也没见人来报?”“唉,也是个苦命人,"康婶子叹了口气,嘴上说着苦命,脸上却没什么同情,“她男人因欠了一屁股赌债,怕债主报复,便卷了家里的银钱,如今早就没影了。一个儿子前些时日又染了疫症,也没了。如今嘛听说就只有一个前头娘子留下的继女,在文昌街陈府里当个烧火丫头。许是那丫头也不知道信儿,或是人微言轻,没法子报官吧。”

“陈府?“高个儿衙役眉头一挑,与身旁的同僚交换了一个眼神,“倒还巧得很。不瞒婶子,正是这陈府里出了一件刁奴勾结外人、谋害小主人的大案,牵扯到这蒋氏,所以县尊老爷才派我等前来拿人过堂。”康婶子听得眼睛都圆了,咂舌道:“天爷!竟有这样胆大包天的奴才!可这…这同蒋氏有什么干系?”

旁边一个年轻些的衙役嘴快,接过话头:“婶子不知,那王瑞在牢里都招了。他说那害人的香包便是蒋氏亲手所做,他许了蒋氏不少银钱好处,哄骗她说只是要整治个对头,将来万一事发,也叫蒋氏顶在前头。这婆子利令智昏,竞就应了。”

康婶子听到这里,方才如梦初醒,“哎哟”一声,拍着大腿道:“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我说呢!这黑了心肝的……”

她话音猛地顿住,一个极可怕的念头电光石火般窜入脑海,震得她浑身一僵。自家前些时日突如其来的那场疫症,以致两个姐儿脸上至今还留着淡淡的印子…莫非,莫非也不是天灾,而是人祸?

是了是了!怪道那蒋氏那阵子忽然那般大方,竞舍得将一块贵重的绸子尺头硬塞给她,说是给姐儿们做衣裳穿。当时她还只当蒋氏转了性,如今想来,那尺头怕是同那香包一样,都是染了病的。蒋氏定是怕事情不成,或是在王瑞吩唯下,故意拿她家先试了手!可怜她两个如花似玉的姐儿……想到这里,康婶子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顶门心,旋即又化为熊熊怒火,烧得她浑身发烫。那点子对死了人的不忍顷刻间烟消云散,她盯着蒋氏那散发着恶臭的尸身,眼珠子都红了,牙齿咬得格格作响,恨不能立时冲上去撕打一番,方能解了这心头之恨。

“好!好个蒋氏!真真是毒蛇投胎的,烂了心肠!"她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声音都在发颤。

衙役们见她神色突变,只当她也是愤慨于蒋氏的作为,那高个儿衙役便道:“婶子既与她相邻,若想起什么可疑之处,日后堂上或还要作证。今日便先这样,我等还要回去复命。"说罢,便带着人抬着尸身走了。康婶子魂不守舍地站在原地,望着远去的身影,好一会儿才走回家去。陈府。

王瑞招供的消息传来,立时引起轩然大波,任谁都想不到,一个被赶出去的奴才,竞有这般歹毒心肠。

胡姣听到消息后也是心有余悸。她家与王瑞家素有旧怨,她爹胡舫更是顶了王瑞二门车马管事的缺。依王瑞那睚眦必报的性子,若这回真让他得手了,下一个遭殃的保不齐就是自家。想到此处,她后背沁出一层冷汗,心里暗道侥幸。而此时三房却早已乱作一团。

三娘子李氏听完心腹陪房廖妈妈的禀报,手里正在插瓶的一枝花儿不由得落在案上:“他真这么说了?”

“千真万确,外头都传遍了。“廖妈妈急得跺脚,“都说王瑞在牢里胡乱攀咬,硬说是三爷指使的!”

李氏身子一软,瘫坐在绣墩上,脸色煞白。这时陈三郎怒气冲冲掀帘进来,额上青筋暴起:“好个王瑞!自己找死还要拖人下水!”

“这可如何是好?"李氏抓住他的衣袖,颤声道:“府里上下谁不知道王瑞媳妇是小娘的侄女?如今他做出这等事,旁人岂有不疑心我们的道理?”陈三郎烦躁地甩开手,在屋里来回踱步。

以往王瑞在府里当差时,没少打着三房的旗号行事,陈三郎他们也乐得借机处理些见不得光的银钱往来,双方本是互惠互利的关系。上次李娘子能偷偷出府参与盗卖官粮,也多赖王瑞里外打点遮掩。后来事发,老太爷震怒,李娘子被禁足受罚,王瑞则被没收家财赶出府去。只是,这事说起来,终究是他们三房连累了王瑞,让他丢了肥差,断了好大的财路。可谁能想到,这厮竞怀恨至此,手段又如此狠毒!原本他做出这等谋害主家的恶行,府里上下本就疑心是受了三房的指使。毕竟,若晖哥儿真没了,长房又无男丁,这偌大的家业将来便可以三房均分……如今他在牢里又疯狗般胡乱攀咬,执意说是陈三郎在背后主使,更是将三房架在了火上烤。其实,照陈三郎看这厮不过是蓄意泄愤罢了。可话虽如此,他现在是黄泥掉进口口里,不是屎也是屎。解释是欲盖弥彰,不解释又像是做贼心虚。正慌乱间,门外传来小丫鬟怯生生的通报:“三爷,娘子,二娘子屋里的赵妈妈打发人来了,说请三爷和娘子过去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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