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自己的女儿三年前被裴少文掳走,至今下落不明。
一个断了腿的老兵,拿着一张按满手印的状纸,状告裴少文的家奴霸占其祖产,将其殴打致残。
甚至还有一个戴着帷帽的女子,不敢露面,只托人送来了一封血书。
里面字字泣血,控诉裴少文如何买通官府,逼得她家破人亡,自己沦落风尘……
一桩桩,一件件,陈年旧案,仿佛被这阵突如其来的大风从尘封的角落里尽数吹了出来,堆在了大理寺卿赵浩然的案头。
赵浩然将所有案子,无论证据是否确凿,尽数接下。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看着案卷越堆越高,几乎要将他整个人淹没。
他知道,这不再是一件简单的命案,而是积压已久的民怨。
借着陆明渊这个引子,终于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
这股力量,足以撼动山岳。
第六日,天色微明,紫禁城金銮殿前,百官肃立。
晨钟响起,悠远而庄严。
早朝的气氛,从一开始就透着一股不同寻常的凝重。
当朝议进行到一半时,身着绯色官袍的大理寺卿赵浩然出列,手捧象牙笏板,声如洪钟。
“启奏陛下!臣有本奏!”
御座之上,身着明黄龙袍的嘉靖皇帝缓缓睁开了那双仿佛洞悉一切的眼睛,淡淡道:“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