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闫家即便不认我这桩亲事,顾及颜面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不远处正原本正在小汽车旁话别的几个公子哥儿,听见这番争吵,顿时来了兴致。
“哟,少荣,那边有个女人说是你大哥未过门的老婆,真稀罕啊!”“什么?什么?闫督军的老婆,少荣的嫂子,在哪儿?我也要看看!我看看!”
“什么女人,看着像没成年啊?不会是骗子吧。”“少荣,你快看啊!”
二人说话间用肘抵了抵,一旁穿着一身纯白西装,抄着手,慵懒靠在车门的男人。
他这才偏过头看向友人指得那个方向,见到一个鹅黄背影,瞧了会儿,扯了扯嘴角,精致的眉眼,透着漫不经心,“穿得跟刚出土的文物一样,还盘头发,末代皇帝下台的时候,估计是没人知会她?”“她该去前总统府里当差,刚好又能兴封建鬼神那一套了。”“少荣,人家一个乡下来的小姑娘,说话不用这么难听,而正.……”“说不定人家还是你嫂嫂呢!哈哈哈!!!”这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装模作样后,自己抱着肚子大笑起来。闫少荣眼神阴了下来,心中恼怒,他闫二少今天居然因为这个出土文物被人给挤兑了。
“烦不烦?你们。”
见他生气了,另外两人讷讷闭嘴,“随便说说嘛。”突然清脆的耳光声,将几人偃息旗鼓的嬉笑给又引了起来,“哎哟,这出土文物,还挺泼辣的。”
闫少荣已经没什么兴致了,抬起手腕,“快九点了,我要回去了。”两人一看他的腕表,顿时有些眼热,“少荣,你这德国表,我看钟表行要两百多大洋呢。”
闫少荣斜了他一眼,笑道:“钟表行没货,我托人从国外弄来的,一共花了五百大洋。”
其他两人啧啧啧,说自己回去跟家里老头子多要点,也让闫少荣给他们弄一块回来,他们也是时髦人,下次请他到百乐门喝酒。“你们先弄点钱再说。”
闫少荣摆摆手,准备回去了,余光突然扫到转身打算离开租界的晚香,这才看清她正脸。
当场愣在原地,心道出土文物也得看是什么,这含羞带嗔的仕女图,跟青铜兽首还是有差别的,沪城艳丽的玫瑰月季牡丹太多了,清纯典雅的山茶少见吸“少荣?你干嘛?你走错方向了。”
原本盘算回去怎么跟老爷子要钱的人,见闫少荣走了,正想再问问到时候不够,看在多年交情的份上,借点给自己,就见人朝着“出土文物"走过去了。结果喊了半天,也没人理。
“他怎么了?”
另一个人看出了苗头,嬉皮笑脸看好戏,“人家当考古学家去了。”“不会吧。“这人张大嘴巴。
陈晚香气得半死,打了巡捕一耳光,掉头就要跑,迎面撞上了人,当即就给人家道歉,“对不住,对不住。”
“无妨无妨。”
身后巡捕追了上来,“你他娘的!乡巴佬,敢打老子!”“对不起,我要走了,小蛮快跑!!"陈晚香见他追了上来,急忙就要继续跑,却叫人给拉住了小臂。
“别怕,他不敢做什么。”
巡捕可认得这张经常上报的脸,但是扬着警棍的手,由于惯性还是落了下去,顿时场面就难看,闫少荣一只手拉着人,一手挡着警棍。啪一声,闫少荣嘶了一声,精致跌丽的脸庞阴沉起来,“你们警卫长就是这么教你们办事的?”
巡捕都快吓尿了,他哆哆嗦嗦,“闫二少,小人不是故意的,这个女骗子说是你们家大少奶奶,想混进租界来,小人正在办事,不知道您突然会出现啊。闫少荣怪笑一声,“没事,我看看就知道是不是真的了。”那巡捕见他这神色,顿时只觉天塌地陷,他算是完了。陈晚香一听原来是闫家人,也是不跑了。
四目对望,闫少荣近看,只觉这仕女图更美了,他甚至能闻到她身上的清香,掀唇灿烂一笑,“嫂嫂,我是闫少荣,你未来的小叔子。”就这么认下了?晚香瞪大了眼睛,她弱弱地提醒了一句,“你还没看我和你大哥的婚书和信物,上面有你爷爷的笔迹和印章。”闫少荣如梦初醒般,“对哦,可是我瞧嫂嫂你,也不像骗子,难不成你会骗我?″
晚香觉得他是个好人,立马摇摇头声辩,“我不会。”“这不就得了。”
这么简单?让陈晚香有些不知所措,懵了会儿,想起人家还抓着自己手臂了,还是未来的小叔子,更是男女授受不亲,正想说些什么。闫少荣见她脸上神色变幻,立马识礼地放开人家,一举一动,拿捏得宜,又转而道:“不过我有些好奇,嫂嫂跟大哥的婚书和信物长什么样儿?能给我瞧瞧吗?″
“这,当然没问题。”
婚书上就几行字,老太爷印章他是见过的,闫少荣半眯起眼睛,他大哥还真是有门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