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的话,就是在要不要给小狗做绝育这件事上,两人产生过一次分歧。或者就是牧听语前一天晚上被他折腾狠了,第二天起来会跟他闹点小脾气,需要哄一哄。
但显然,这些都不能作为参考案例。
那边,章新还在等着他的回答,视线静静落在炉内的炭火上,眉眼中似有一些落寞。
刑泽想了想,淡淡开口:“不沟通,不知道对方的想法,就容易吵架。”章新听了,慢慢点了下头。
刑泽看着他这副有些失落的样子,问:“你们吵架了?”章新“嗯"了一声。
“你是怎么想的?”
章新抬起眼,似乎是自嘲地笑了笑:.我想没有用。我们的关系,轮不到我来说话。”
过了一会儿,他疲倦地捏了捏眉心,似是真的没办法了,低声问:“刑哥,她是不是真的,一点也没考虑过我?是因为我太拿不出手了吗?”刑泽看了他一眼,说:“不知道。”
章新沉默了下来。
那边陈嘉东准备收竿了,陈渺探头看了看鱼箱,说他钓的怎么都是巴掌大的小鱼,几条加起来还没她钓的一条大,陈嘉东气急败坏作势要揍她,她迅速一转身,躲进了刑恩的怀里。
岸边几人笑作一团。
刑恩穿着长风衣,双手插在兜里,嘴角也噙着笑,一头长卷发加红唇,在夕阳下格外风情万种。只是脚上不知怎么的,踩着一双与风衣不太相配的平底鞋.她是不是,“章新看着她的身影,苦涩地说,“从来没有喜欢过我?”刑泽正往虾上撒调料,闻言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她前几天和我说,"章新看着刑恩的背影,声音很低,“她说我年纪不小了,如果我想和别人在一起,她会帮我牵线,给我资源,让我别跟着她了。”“我实在没忍住,就和她吵了架。”
“我什么都不要,我只是喜欢她而已,我从那天在厨房里看见她第一.....“他似是怎么也想不通,语气里满是困惑和委屈,她明明从一开始就知道我的心意,还说这种话气我…我就是气她把我往外..”他说着,声音都有些哑,…但我又怕她真的不要我。”刑泽拿起铁签,看了看虾的火候,又放下去继续烤。在炭火的轻微噼啪声中,他淡淡地问:“你今年多大?”章新一怔:".29。”
刑泽给虾翻了个面,说:“刑恩今年38了。”章新一脸迷茫地看着他,显然是没听明白。过了一会儿,刑泽把终于烤好的虾往旁边的盘子里一放,扯了张吸油纸,将表面的油沾了沾,然后瞥了他一眼:“你正在事业上升期,要是无良媒体或者竞争对手知道了你们的关系,会怎么传?”章新一震,反应了过来。
“说你是小白脸吃软饭,说你能爬上去完全是靠女人,说你没能力只会钻裙底。当然,还有比这更难听的。”
刑泽淡淡说完,端起盘子径直往人群走去。章新有些愣怔,视线追随着他的背影,见他把盘子端到牧听语前面,拿起一串虾帮她吹凉了,再递给她。
牧听语吡牙咧嘴地咬了一只在嘴里,用手捉着剥壳,吃得眼睛都弯了起来。刑泽替她端着盘子,看着她吃,又用纸巾擦了擦她嘴边沾上的酱汁。章新一边看着,耳边一边回荡着他刚刚的那句话。天色渐暗,晚风吹拂,山边映着的最后一点亮光也逐渐消失。岸边的几人收完竿,往小屋这边走过来。
陈嘉东和陈渺两个人还在为谁的钓技更好不停拌嘴,明哥和段城进屋放了东西,又洗了手出来,问他们要吃什么。这俩少爷小姐参与感十足,纷纷表示要自己动手,于是那边很快就变得热火朝天起来。“愣着干什么?”
章新猛地回过神,见刑恩抱着臂站在一旁,眉尾微扬地看着他。“没、没什么。”他轻咳一声,“你要吃什么吗,我帮你烤。”刑恩看了他几秒,直到看得他面色都不自然了起来,才移开视线,一扬下巴:“烤条鱼。”
章新点了点头:“好。”
刑恩在他一旁的木桩上坐下来,托着下巴看他忙活了一会儿,突然开口:“前几天我和你说的那件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章新微不可察地皱起眉,把处理好的鱼刷上油,放进网夹里,默不作声。“佳盛不喜欢的话,其他的也行。"刑恩像是没看见他的脸色,抵着太阳穴想了想,“过两天有个晚宴,我帮你要张请帖,你去看看有没有喜欢的。”“不去。”
刑恩看着他火光倒映的侧脸,说:“我没在问你的意见。”章新垂着眼,把网夹翻了个面。
“就这样吧,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下周三,你到时.…”“不去。”
章新打断她,沉声说,“我只想待在你身边。”刑恩皱起眉。
微弱的火光下,他的眉眼沉稳,却带着一丝掩盖不掉的锐气,一字一句。“你要是再赶我走,我就把工作辞了,天天去中天楼下拿大喇叭喊我要追你。”
刑恩眼睛难得睁大,半天才不敢置信地憋出一句:………你有病吧?”“对,我有病。”
章新面色平和,黑沉的眼神里却带着股倔劲,一瞬间压迫感十足。“我这辈子只喜欢你,只想和你待在一起。离开你跟死了没区别,你赶我走,那就是叫我去死。”
刑恩显然被这番话冲击到了,愣怔半晌,好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