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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章(4 / 5)

。他凑近了些:“师姐手无缚鸡之力,尚敢独自一人四处闯荡,我又有何不可?”

离得近了,他说话的气声在她耳边震动,有些颤,显得略微沙哑。那双乌黑的眸子直直盯着她,晦暗的光照下,极其有攻略性。逼仄的空间容下二人本就不易,更何况少年生得肩宽腿长,本就是收敛着腿脚,此时修长的双手撑在她身侧。

这种被禁锢的姿势,让云笙觉得有种莫名的压迫感。马尾间夹着那根的长生辫自然地垂落在她的胸襟前,发尾隔着薄薄一层的衣衫,像是细密的矛一般戳着她的皮肉。

云笙缩在衣柜的角落,被他高大的身躯笼罩着,有些不知所措,磕磕绊绊解释道:“我有符篆在手,任何邪祟都近不了身,没什么好怕的。”云笙甚至能感受到,在这狭小的衣柜内,二人说话时,吐出的气息都在交缠。

怎么办。

他的存在感实在是太强了。

云笙觉得他的呼吸又潮又热,落在她露在外边的肌肤上。甚至她在吸气时,他冷冽的气息就会进入到她的体内,浸入她的胸腔和骨髓。

她不敢再和他对视,别扭地移开视线,恨不得将自己缩成一团,连一根手指头都不要露在外头才好。

此时外头传来一阵焦灼的动静,那人在进屋后便又锁了门,在屋内徘徊了许久。

听着声音,那人在原地转了好几圈,神神叨叨地咕哝了一会:“招娣,爹已经给你烧了纸钱,你便好好在下边待着吧,何苦要来闹得村内不得安宁呢?”“你本就是女儿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父母将你嫁给哪户人家都是应该的,更何况,爹当时是真的急着用钱,只有他们家能给出这么多…”“你新婚之夜自寻短见,不念生身之恩,频频入爹的梦吓唬爹便算了,连你的弟弟你也不放过,他们可都是要成家立业的。”“如今你也看到了,这位道长可不是那些江湖的骗子,是蓬莱仙山来的,想必他也发现了端倪,你莫要再胡闹,好生去投胎,到时候弄得两败俱伤,你这又是何苦呢?”

中年男人的声线混着浓厚的乡音,有点磕巴,很好辨认。几乎在他开口的瞬间,云笙便认出这人是村长柳茂德。她约莫猜出柳茂德口中的“招娣",便是念儿的那位出嫁的大姐姐。原来她不是在新婚夜失踪,而是在新婚夜寻了短见。看来这柳茂德也没有完全和萧长老说实话。难道说,在柳家村闹事的邪祟是已故的柳招娣?可是那些失踪的新娘又是怎么回事?

这般想着,她悄悄将柜门推开一条细缝,观察着屋内的柳茂德。柳茂德并未注意到这般细微的动静:“招娣,你这般任性胡闹,耽误了爹娘不说,难不成你还想耽误念儿不成。她终归是要出嫁的,难道你想要她落得和你一般的下场?”

话音刚落,屋内凭空生出一道狂风,将满屋的桌椅掀翻在地。房梁上悬挂的红绸席卷下来,发出呼啦啦的声响。柳茂德吓得跌坐在地,被那红绸勒住了脖颈,翻着白眼挣扎起来。云笙捂住了嘴。

因为在她这个角度,能看见就在柳茂德背后的地面上,印着一个影子。那个影子身段窈窕,披着流苏盖头,很明显是个女子。女子双手死死勒住了柳茂德的脖子。

就在此时,一阵破空声传来,两把闪着金光的剑穿破门窗,直直刺向那女子的影子。

是白日萧长老剑匣中的那对阴阳剑。

只闻一声痛苦的呻吟,那女子的影子迅速遁走。而柳茂德也在此时挣脱了红绸,涨红着脸一连骂了好几句"孽女”,便像是吓破了胆般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一时之间,屋内再度恢复了寂静,唯余满地狼藉。云笙的身子仍是紧绷的,警惕地望着柳茂德逃走的方向。便连自己无意识靠在身后沈竹漪的胸膛上都没发觉。直到一只冰冷的手圈住了她发颤的腕骨,温热的吐息贴上她的后脖颈,蛇一般缠了上来。

耳边落下低沉的声音,像是梦中迷离缱绻的轻语:“师姐是在发抖么?”云笙吓得连滚带爬地推开了柜门。

她反应过来后,回头看见沈竹漪那双噙笑的眼。“师姐发抖的时候,肩也会跟着颤。呼吸也很快。”她气得“砰"得一声关了柜门,隔绝了他的视线。过了片刻,云笙才拉开柜门:“你早早便发现这柳茂德有问题?”靠着衣柜内壁的沈竹漪曲着一条腿,手里散漫地把玩着那颗夜明珠:“此人拇指、食指、中指皆生有厚茧,其余二指相较光滑许多,不像是常年握锄耕和之人。”

“步履虚浮,眼下发黑,也绝非舞刀弄剑之人,反而更像是出入赌坊接触骰子的赌徒。”

云笙点头如捣蒜:“你和我想到一块去了!”“入夜之前,我疑惑于念儿同我说的话,便悄悄去了趟柳家后院,发现内里设有鸡舍,里头饲养的是雄鸡,鸡冠短小,身躯却比寻常的高大,不是家禽,而更像是书上所画的斗鸡。”

云笙道:“据我所知,斗鸡走狗赌坊寻乐,乃是世家富商中盛行之事,这柳茂德既是赌徒,想必需要极其雄厚的财力,又是从何来的钱财?”闻言,沈竹漪抬眼看向她,眼中笑意不明,语气透着丝缥缈的冷气:“我倒是瞧不出师姐有这般大的胆子,明知其中有问题,仍选择只身一人涉险。不似天真,更像清澈蠢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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