斥或恐惧，连接就会崩溃，你们都会被反噬。”
“我们准备好了。”苏璃说。
“等等。”林浅忽然想起什么，“那些意识残影呢？如果我们重塑连接成功，她们会怎样？”
苏明远调出另一个界面：“如果成功，你们可以在控制能量流后，将剩余能量导向‘释放程序’。那是我偷偷植入系统的一个隐藏指令，可以将所有残影的意识数据转化为独立的信息包，让她们以数字形态‘存在’，而不是被融合或消散。”
“就像……让她们变成自由的数据？”林浅问。
“类似。她们无法回到肉身，但可以在虚拟空间里继续‘存在’，直到自然消散。”苏明远说，“这是我能为这些孩子争取到的最好结局了。”
苏璃低下头，林浅感觉到连接那端传来的悲伤。那些残影，那些可能是不同时间线的“她们”，那些从未有过完整人生的女孩们。
“那就这么办。”苏璃抬起头，眼神重新变得坚定，“我们要救她们，也要救我们自己。”
倒计时：49分33秒。
没有时间犹豫了。苏明远快速调出实验室的实时监控，指导她们规划路线。楼上至少有十二个自动防御单元被激活，还有两个巡逻的机械守卫。
“我会在这里远程协助，尽量干扰防御系统。”苏明远说，“但最终能走多远，取决于你们自己。”
林浅和苏璃重新检查装备。凝胶弹发射器里还有六发弹药，数据破解器电量充足，最重要的是——她们有彼此。
“出发前，我想问一个问题。”林浅突然说，“苏博士，您当年为什么要参与‘双生花’项目？”
苏明远愣了一下，然后露出苦涩的笑容：“起初，是因为我想治愈一种罕见的神经系统疾病。我发现双胞胎之间有时会出现自发的意识同步，如果理解这种同步的原理，也许能帮助那些脑部受损的人重建神经连接。”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轮椅扶手：“但研究进行到一半时，我儿子——苏璃的父亲——看到了别的可能性。他想要的不只是治疗，而是‘进化’。我们大吵一架，然后……他接管了项目，把我边缘化，最后伪造了我的死亡。”
“您后悔吗？”苏璃轻声问。
“每一天都在后悔。”苏明远看着孙女，“后悔没有更早阻止他，后悔让那么多孩子成为实验品，最后悔的是……让你也卷了进来。”
苏璃走到轮椅前，蹲下身，握住爷爷的手：“这不是您的错。而且，如果没有这个项目，我和林浅也许永远不会相遇。”
林浅点点头。尽管这一切始于一个疯狂的计划，但她们从黑暗中找到的光，是真实存在的。星光公益帮助的那些孩子，她们之间建立的信任和友谊，那些熬夜奋斗的夜晚——这些都是真实的，不是实验数据能衡量的。
倒计时：45分18秒。
“该走了。”苏璃站起身。
两人重新背好装备，走向通往楼上的楼梯。在楼梯口，林浅回头看了苏明远一眼。老人坐在轮椅上，朝她们挥手，眼中闪着泪光。
楼梯比下来时显得更长。每向上一步，机器的嗡鸣就更响一分，空气中开始弥漫着一种奇特的气味——像是臭氧，又像是某种花香。
回到实验室的瞬间，林浅差点没认出这个地方。
所有意识残影已经聚集在量子计算机的正上方，形成一个缓慢旋转的光环。她们的身体几乎完全透明，只剩下淡淡的人形轮廓。计算机本身发出刺目的红光，表面的金属板因为高温而微微发红。
防御系统立刻发现了她们。三个自动炮台同时转向，枪口开始充能。
“左边掩护！”苏璃喊道，同时冲向最近的控制台。
林浅翻滚躲到一堆废弃设备后面，瞄准最近的炮台扣动扳机。凝胶弹击中炮台基座，蓝色的电弧炸开，炮台摇晃着倒下。
但更多的炮台正在激活。天花板上的机械臂再次降下，这次末端不是捕捉装置，而是旋转的切割刀片。
苏璃已经冲到主控制台前。她的手在控制面板上快速移动，输入苏明远给的破解代码。面板上的红灯闪烁几下，变成了绿色——但只维持了三秒，又变回了红色。
“系统在反抗！”苏璃喊道，“需要同时验证！”
林浅击倒了另一个炮台，冲向控制台。她看到面板上有两个凹陷的手印区域，立刻明白了——这就是需要两人同时触碰的感应点。
“现在！”苏璃喊道。
两人同时将手掌按上感应点。
瞬间，整个世界变了。
林浅感觉自己被抛进了一条光的河流。无数影像、声音、气味、触感涌向她——不，是同时涌向她和苏璃。她“看到”苏璃五岁时被关在实验室里，对着单向玻璃哭喊；她“感到”苏璃十二岁第一次操作机械臂时的新奇和恐惧；她“听到”苏璃十五岁在深夜的孤独中，对着母亲照片的自言自语。
而苏璃也在经历同样的事。她看到林浅在贫民窟的阁楼上，借着路灯的光做数学题；她感到林浅拿到圣樱学院录取通知书时的激动和不安；她听到林浅在养父病床前立下的誓言：“我一定要改变我们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