递给她。
温兰枝还买了果酒,买了点心。
想买馄饨,但是拿不下了。
没关系,等邬辞砚休息好了,他可以和邬辞砚一起来吃。温兰枝回到小破屋子里,推开门,“邬辞砚!”她怔住,邬辞砚的衣服上都是血。
“邬辞砚!"她扔了东西,滑到地上,去抓邬辞砚的手,“邬辞砚!”邬辞砚像是刚从梦中醒来,他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遗憾,“本来还想再和你一起吃碗馄饨呢,对不起,我、我实在是……撑不住了。”“什么撑不住了?“温兰枝解开他的扣子,“你是不是受伤了?你受伤了你说啊,为什么要强撑着啊……我去给你找郎中。“她的手一直在抖,怎么也解不开。她好痛,感觉五脏六腑被狠狠掐着。
她要站起来,被邬辞砚抓住手腕儿。
邬辞砚道:“我是受伤了,很重很重的伤,我可能要死了。”“温兰枝、温兰枝。“他抓住温兰枝,语气强硬,“我死后,你把我烧了,不要让别人知道我死了,你去躲起来,找个地方做点小生意,或者去山里隐居,天上的神仙不知道我死了,他们不敢动你。”“不,你要是死了,我哪有好日子过……“温兰枝不知所措,她原本有好多话要说,现在,那些话都堵在胸口,她倒不知道先说哪句了,“你哪里受伤了,你说啊你哪里受伤了,说不定郎中能治呢……”邬辞砚指了指自己小腹的位置,“我这里,有一个法术编织的小袋子,可以把别人的法术吸收进来,分解,化为我自己的法术。但是……吃他转过头去,咳了两声,用法术把剩下的咳嗽压下去,他不想让温兰枝听着难过,“但是我太贪心了,我吸收了好多妖力,把袋子撑破了“那些妖力在我的身体里,我要撑不住了。"邬辞砚突然松开温兰枝,推了她一把,“你出去,我死的时候可能会很难看,我不想……让你看到。”“你是为我而死的……“温兰枝不肯走,紧紧握住他的手,“如果不是那张书,你就不会知道我被俘虏了,你就不急着出来了。”“不是。"邬辞砚反握住她,“温兰枝,如果不是你,我可能就死在塔里了,我根本不可能杀死天帝,现在,虽然我也死了,但以后,我们会青史留名,我们是妖界的大英雄,我们杀死了神仙,所有人都会记得我们。”“温兰枝,谢谢你……“他手使不上劲儿了,“没有你,我早就撑不下去了。我一个人,不可能走完这三百年。”
“邬辞砚。“温兰枝突然不哭了,她把脸凑过去,“我有办法救你。”说完,吻上他的唇。
邬辞砚说,他身体里的袋子破了。
那只要补好那个袋子就好了。
普通的法术补不好,但是神识可以。
天庭有种禁术,用神识炼丹,可以补全残缺的魂魄。神识,是魂魄里最重要的东西,没有了神识,从前就会被遗忘,脑袋受损,很可能,也没有以后了。
所有的事都如过眼云烟,一辈子当一个没有记忆、不会思考的婴儿。但温兰枝的魂魄是散的,她的神识已经被那一鞭子抽成了两半,一半和魂魄相连,承载着她的未来,另一半被劈了出去,是她的曾经。她把她的曾经送给邬辞砚,用来修补身体里的袋子。但是曾经送出去了,就收不回来了。
正好,邬辞砚不是千方百计地让她忘了他吗?以后,就再也不会记得了。
她的泪水蹭在邬辞砚脸上,她睁开眼,还想再看他一眼。最后一眼了。
邬辞砚意识模糊,不知道她在干什么,只是感觉自己的身体,似乎没有刚才那么痛了。
他睁开眼,看到温兰枝在哭,他像往常那样帮她拭泪,“别哭。”温兰枝克制不住,她好困,可她不敢睡,她知道,一旦闭上眼,等再睁开的时候,她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我要怎么再记得你啊!"温兰枝控制不住地哭喊出声。邬辞砚抓了抓她的头发。
她再次亲吻他,把和魂魄相连的那部分神识也渡了一点出去,她用这部分神识遮住了邬辞砚的记忆,那部分关于她的记忆。与其让一个人怀揣着曾经痛苦下去,不如都遗忘了吧。邬辞砚不会记得她,她也就没有必要再记得邬辞砚了。他不会再来找她了,她也可以安心地睡去了。这一觉睡得很沉,温兰枝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间破屋子里。她只是一只小兔子。
她用爪子摸了摸耳朵。
她的视角很低,除了低矮的凳子腿儿,没有看到别的东西。她从房间里蹿出来,在附近跑跑跳跳。
她为什么化不成人形?
她记得她已经修炼成人形了呀?
做梦的吗?
她拍拍脑袋,什么也想不起来。
邬辞砚醒来的时候,迷蒙中带着错愕。
他去过地府,不是这个样子的啊。
他记得他从锁妖塔出来,杀了几个神仙,逃到了这里等死。他揉了揉眉心心,半躺在椅子上,琢磨着自己还活着的原因。但很显然,抬头空想没有用,他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结果。他站起来,看着床上的短刀和钱袋子,愣神片刻,系在腰间,出门去了。他朝着前面一直走,一阵尖笑吸引了他。
“好几天没吃肉了,馋死了。“磨刀的妖怪嘻嘻笑道,“抓了只兔子,运气不错。”
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