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眯地夸赞。克里瞬间红了耳根，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他今天没戴面罩！因为从没想过会遇见苏姚，脸上那道旧疤就这么露着。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扯衣领处的半面罩，想赶紧遮住。克里慌忙从口袋里摸出半面罩，迅速戴在脸上，直到那片布料将脸颊遮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紧绷的眼睛，他才稍稍松了口气。他太怕别人看到这道疤，尤其是苏姚。
这道印记总让他想起过去的狼狈，心底的自卑又深了几分。他下意识想往后退，拉开距离，苏姚却紧跟着上前一步。“你怎么了？"苏姚看着他魂不守舍的模样，轻声问，“为什么要躲着我？你讨厌我吗？”
这话像块石头砸在克里心上，他立刻摇头，声音都有些发紧：“不讨厌！我不讨厌苏姚大人！”
“那为什么不敢看我，还要后退？”
“我…“克里的头垂得更低，喉结动了动，却说不出话。“克里。“苏姚又往前挪了半步，声音放得柔缓，“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在白塔楼下相遇时，我对你说的话吗？”
克里猛地一怔。那些话他怎么会忘？那是照亮他灰暗人生的光，是支撑他走下去的念想，早被他刻在了骨子里。
他艰难点头：“记得。”
苏姚点头，语气愈发认真：“记得就好，那些话今天我依然想对你说。除此之外，我还要告诉你。”
“我知道你想离开中心城的原因，但你真的没必要这样。我虽然没法回应你的心意，可我真心希望你能过得好，也真心祝福你。”她看着克里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在我心里，你从来都不是普通的哨兵，是很优秀的哨兵，更是我的好朋友。”顿了顿，她又补充：“你可以选择留下，没必要去那么远、那么辛苦的地方。”
克里的双手在袖子里攥得死紧，指节泛白。他依旧没敢抬头，只静静听着，心脏却跳得像要冲破嗓子眼。他从没想过苏姚会来送他，更没想过她会说出这些话。鼻子一酸，眼眶瞬间发热，他拼命压着翻涌的情绪。原来，她什么都知道。
“苏姚大人，谢谢您。"他的声音带着细微的颤音，“谢谢您能来，也谢谢您对我说这些。但我还是想走……我不想因为自己，给您造成任何困扰。”苏姚立刻反驳：“你没有对我造成任何困扰！”克里却微微抬起头，目光直直落在她脸上，这是他第一次敢这样直视自己刻在心底的人，声音轻却坚定：“可我会对我自己造成困扰。”苏姚一怔，瞬间说不出话。
克里又低下头，声音带着歉意：“对不起，我没办法抑制自己的情绪，我必须离开这里。”
苏姚抿紧嘴唇，心底泛起一阵涩意。
她知道，自己给不了克里想要的希望，再多挽留都显得苍白。“但我真的很开心，特别开心。“克里的声音又软下来，眼眶重新泛红，“我从没想过，你会来送我。”
苏姚看着他泛红的眼尾，轻轻叹了口气，终究还是问出口：“你……真的决定要走了吗？”
克里用力点头：“对。不过我会回来的。92号基地虽然远，坐车两天也能到。现在有了飞艇，半天时间就能到。”
苏姚点点头，知道自己再劝不动他，只能轻声说：“那你一定要小心。还记得我的通讯器号吗？会给我打电话吗？”克里用力点头：“会。”
苏姚又笑了，眼底漾着温软的光，忽然伸出手，语气带着几分轻浅的试探：“那给我一个离别的拥抱吧。”
克里身形一顿，指尖掐进掌心，尖锐的刺痛才勉强压下心底翻涌的悸动。他深吸一口气，胸腔里的心跳快得像要撞碎肋骨，他喉结滚动了两下，“不用了。”
话音落下，他又飞快别过脸，避开了苏姚的目光：“您回去吧，苏姚大人，我们该出发了。”
苏姚对于克里的拒绝有些惊讶，但还是点了点头，默默让开道路。克里从她身边走过，朝着等候的车走去。
和他同行的哨兵都已上了车，规定的出发时间到了。雷亚站在汽车前，看到克里过来，拉开了身侧的车门。他没多说话，只在克里弯腰上车时，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说：“路顺风。”
克里点点头，微微抬眼：“谢谢。照顾好她。”“我知道。"雷亚沉声回应。
汽车缓缓启动，渐渐驶离哨兵区大门。
苏姚走过来，一眼就看到雷亚手里还提着那个蓝色背包，“咦？刚才不是让你把这个包给克里吗？你怎么没给？”
得知克里要走，她特意准备了这个包裹，里面装着谢礼和送行的东西，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