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释重负地逃离。
她到了监控室,才知道有多少人。
除了段鸣玉、傅荣轩,还有五六位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员和助手。在倪简心目中,科学是神圣的,而科学家也天然带着一层光环一一诸如严谨、严肃、勤勉等。
这样一群人,盯着她和卫旒她真是没脸见人了。只能转移注意力,去看电脑屏幕上的图表和数据。…好吧,看不懂。
一位研究员取出卫旒的血液样本,分成几份,放进另一个仪器里,说还要一段时间才能出结果。
段鸣玉说:“今天先到这里,你们回去休息吧。”一路上,倪简都没理卫旒,被送一一或者说押--回房间,直接扑到床上躺尸。
卫旒坐到她身边,手刚搂上她的腰,就被她甩开。“生气了?”
倪简脸埋在被子里,闷声说:“前男友不要对我动手动脚的。”卫旒丝毫不恼,反倒带点调侃的意味说:“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我那就是做做样子!”
倪简坐起来,怒视他,“你以后禁止在我面前散发信息素。”他无辜地一摊手,说:“这不是我能控制得了的。”她才不信,“你之前不是忍得好好的吗?”“对于一个只钟情茉莉的人来说,再多玫瑰也没用。”他这是在变相表白吗?在他们吵架的时候?卫旒搭着她的肩头,说:“逢场作戏,总归要做得真一点,才能瞒过别人。”
倪简斜乜他一眼,“哦?卫公子没少和人逢场作戏,这么有经验,真得随便和人接吻?”
卫旒揶揄她:“不是分手了?还关心我有没有逢场作戏过?”倪简赌气地说:“是是是,分手了,你离我远点,你身上的信息素味道熏到我了。”
她捏住鼻子,一脸嫌弃。
她刚说完,便惊觉自己怎么变得这么无理取闹?她一向很反感这种闹小脾气的行为,好好的话绕八百个弯再出口时,浑然变了味,太耽误沟通效率了,她喜欢直来直往也有这点原因在。
她思来想去,将她的不理性,不稳重,全部归咎于卫旒。把他赶走,倪简转过身,不想再看见他的脸。背后传来一声痛吟,接着是一声闷响。
她本来不想理的,但又担忧他是不是伤到哪儿了,忍不住回头。卫旒斜倒在沙发里,扶着脑袋,身子微蜷,像是疼得厉害。倪简想起他以前失忆犯头疼的样子,跑过去摇了摇他,“喂,你还好吗?”自己都没察觉,尾音有些抖。
他艰难地掀开眼皮,目光慢慢聚焦,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素昧平生的陌生人。
她心头一跳,试探地问:“卫旒?”
他语气迟疑:“你叫我吗?”
“那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卫旒没作声。
不是吧。
倪简低咒,他们用的什么垃圾技术,次次把人脑子搞坏。她气冲冲的,正要去找段鸣玉算账,手腕被人一把拽住,因为惯性往下倒,撞上一个硬梆梆的胸膛。
卫旒圈搂住她的腰,热气呵在她的耳畔,嗓音低磁:“我记得你,你是我的Omega。”
倪简耳朵直发痒,片刻后方反应过来,用力地捶他一记,“你竞然拿这种事开玩笑!”
他不躲不避,结结实实地挨了这一拳,反而笑了起来,笑得震动通过胸口传递给她。
她恼火:“你还笑!”
“我笑你没气我骗你,而是气我′拿这种事开玩笑′,因为你不想我出意外,你还关心我。”
他低头,鼻尖蹭了蹭她的,轻缓道:“就算我真的失忆了,我也认识我的标记。”
沙发睡他一个人就够窄了,两个人挤在一起,后面悬空,很没有安全感;前面又近得像他要亲她。
进退两难间,倪简的呼吸不知不觉地被他信息素的气味侵占。“你尔……”
他悠悠叹气:“我早就说了,我控制不住。”“可你之前也没有这样啊。”
怎么会抱一抱就有反应?
若说是因为标记,她为什么没他这么敏感?卫旒含混地说:“我快到易感期了。”
倪简着急道:“那怎么办,他们肯定不会给你抑制剂的。”Alpha易感期最是虚弱,他们估计对于可以好拿捏他,轻松获得他的信息素这件事喜闻乐见。
“不知道徐sir恢复得怎么样了,不然郭潭他们不能随便行动。哎,你怎么一副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样子?”
“没事,你让我亲亲。"卫旒实在不想听到她口里出现别的男人的名字,用嘴堵住。
他翻了个身,把她压在底下,澎湃的山林之气像天罗地网,将她严严实实地笼罩,让她无处可逃。
倪简头发散乱,一只膝盖被他摁住,另只被他抬起来,架在腰侧。他挤进来的时候,她还在稀里糊涂地想,他好像从头到尾压根没把她说的分手当回事,昨天的沉默顺从,今天的装失忆,都是以退为进。他就是吃准了她拿永久标记没办法,一辈子除了他,再也接受不了其他男人。她当初真是瞎了眼,居然以为他老实本分。世上再也没有比这人更奸诈的了。
……哼啊。”
没有做足前期的准备工作,太涩,于是卫旒又退出去,等到她满脸媚态,张着口,欲说还休,才重新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