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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受(2 / 5)

对于谢家未来生出的忧惧,不知弟弟如何可以那般云淡风轻,便将暗地里的谋逆计划如同儿戏般袒露出来,如同活在天差地别的两个世界,谢渊也完全无法想象弟弟那里,君臣是什么?皇权又为何?他可曾有过半分敬畏之心?万一失败了又如何?过去半年又都利用职权做了些什么,如何连前朝之事都翻了出来?

几日下来,谢渊心力交瘁。

并不知道谢玖其实还掌握更多的信息没给他透露。如此这般,明明得知了前因后果,更得知了弟弟的心路历程,非但没有“拨云见月",反而陷入更大的危机和不安之中。更不懂究竞是什么样的经历,会让弟弟在这诸多繁杂压力之下,看上去与常人无异。“不许给她透露半分。”

很好理解,连他这个谢世子得知这些后都心心绪极乱,毫无办法,更无从插手。

宁安知道了,只会比他的疑问和困惑更多。宁安曾爱慕了自己三年,此前误将弟弟当做自己,而弟弟显然被她吸引,这个微妙的过程谢渊甚至没有参与进去。

待后来隐隐参与了,就像世事瞬息万变。

情爱大概是这世间最奇妙、也最不讲道理之事。从前得知弟弟身中异毒,谢渊翻遍各种医书,又派人四处走访,一无所获,如今弟弟坦白了毒发身亡的期限,更直接告知无解,“别做徒劳之事,我的问题我自己解决。”

如此这般,除了焦头烂额,情绪上压垮自己,谢渊发现自己确实什么都做不了,不过是背负更多压力。

但有一点,谢渊并不认为弟弟将宁安带在身边合适。爱是盔甲,或许会让人所向披靡。

但也是软肋。

可若不带在身边,又究竞放在哪里才最安心?连续几个日夜的思前想后,白日里听着弟弟妹妹的欢声笑语,一口一个大兄,“你跟宁安郡主什么时候成亲呀?”

“还有生辰宴上出现过的二哥哥,他去哪里了?为何不回谢家了?”“从前在怀瑾院的大兄,真是二哥哥顶替大兄假扮的吗?”仿佛于盛世之下,忽然踩在悬崖绝壁上走路。无从阻止,无从分辨,也不知道能做些什么。此番赶来襄平候府,其一是为给清松和书墨交给弟弟,若他能用得上,还有谢家养在别庄的部曲,至少是足以信任之人。其二是打算征求意见,是否要同行,若弟弟届时无法"劝动"父亲,那么至少自己也能从中周旋几分。诸多心绪倾轧下来,谢渊几乎喘不过气。

尤其华阳公主。

弟弟的杀伐、狠戾、决绝而不留余地,谢渊至今感到惊心不已。又一次验证了一母双生,自己从不了解弟弟,所窥见和触到的皆不过冰山一角,回头再看自己曾经一边竭尽所能示好,一边于心下防备,甚至想要利用宁安掣肘弟弟…像个笑话。

另一边。

将世子爷到访的消息带到之后,冯管家微微低垂着头。“先让他候着。”

就这么简单一句,不冷不热,不温不火。

听不出任何喜怒。

视线掠过乌金玄靴,冯管家点点头退下去了。在冯管家眼里,二公子和世子爷一样身量挺拔,气度矜贵,举手投足间雍华摄人。

但不同于世子爷,二公子不再扮演"世子爷"后,身上有战场厮杀过的凛冽杀伐之气,那双冰冷而脾睨众生的眼,看人时有种天然的冷酷,仿佛天生就该让人臣服。

如今满京城人尽皆知,二公子于大启社稷的赫赫功勋,世人谈之赞不绝口。故而近来被调派至′襄平候府',冯管家既有唏嘘崇敬之意,又因谢家生辰风波,在他面前本能地忐忑拘谨,小心心翼翼。更打死冯管家都想象不出,就刚刚那短暂一瞥,看上去那般漠然、冷酷、目空一切的二公子。

竟是个会在心爱的姑面前娘掏出凶器,又落荒而逃的“孬种”。心爱的姑娘还是他家世子爷的未婚妻。

且正在烦恼一件棘手之事。

怎么哄她。

烦恼到心下分裂出两个人在对话。

小的那个非常害羞,捂着滚烫的脸:“她先前怎么可以……那样,对我。”“她是不是喜欢我?!”

“一定是的!!!”

“她没有觉得恶心,她本来都张开嘴了,你也看到了!为什么不给她吃,你明明想得要死!”

大的那个则要克制得多,且骨子里从未褪去自幼被当做异类的自卑,“大概,你太像谢渊。”

“就算,有那种可能…接下来要如付….”显然。

自出生开始,那个未曾谋面的母亲便血崩而亡,自己因异瞳、被方士预言不详,视为“克母灾星”,父亲约等于没有,成长年岁里没有父母长辈教过谢玖,路要怎么走,如何说话,做事,如何正确地表达自己,没见过寻常人家“夫妻恩爱”是何模样,更不知如何跟心爱的姑娘相处。任何事情都是独自摸索,磕磕绊绊。

本就少与女子打交道。

除去那些本能。

此番离京要将人带在身边,相处便落到了实质上面,尤其小厮来报,小孔雀在房中砸碎了什么东西,还拍门说放她出去,她要回家。合衣束腰的大手指节微僵,谢玖满腹孽欲才刚压下,还来不及解读此前她愿″吻它"的举动,可能意味着什么。

更现实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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