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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下手(1 / 3)

第91章先下手

孟殊台正要继续开口,元芳随眼眸一眯,丢出一句:“我不感兴趣。”这人的病真的好了?他看未必。

疯疯癫癫拉着他讲了一大堆,和青兕有什么关系?元芳随眉头轻抬,眼里的不屑淋漓尽致,“你这么爱你的妻子,怎么她死后你独活七载?”

他打开孟殊台扣在肩膀的手,头颅微微上前,轻飘飘挑衅道:“你怎么不去死?”

尖锐的话语打了孟殊台一记耳光,但他面上没有多少情绪,反而嘴角上翘,无可奈何叹了一口气,再抬眸双眼已是斑斑泪光。“你以为,我很喜欢这个世界吗?”

“如果不是我知道她有一天会回来,我会这样每日凌迟一样活下去、等下去?”

“是她喜欢这个世界,我才苟延残喘,拖着这条烂命等她。”孟殊台如遭霜打,疯癫狂态坠落下来,一身的彷徨无助极尽苍凉。床头放着一只青铜兽状香炉,烧着他为乐锦调配的旧香,吐出一缕缕雾白蜿蜒的香迹。他回头凝着那烟雾,恍然一笑。

他便是香炉里烧着的异香,宝篆缥缈,如梦似幻。猩红的火星烫出苍白,微微颤抖,仿佛呼吸,但其实那已是濒死时的咽气。“我的病便是她,此生好不了了。”

“我知道她恨我,但没关系。我们可以就这样一直恨着,等到投身阎王爷处,再称一称这恨意最后几斤几两…”

孟殊台倾吐着自己濒临绝境还死不放手的疯魔偏执,元芳随一时怔住,双瞳在他悲哀而扭曲的面容上来回扫视,却找不出眼前人理智尚存的证明。他后退一步,和孟殊台拉开距离。

“你和我说这些有什么用?青兕是青兕,你夫人是你夫人。她绝不是谁的代替品,我也绝对不会放开青兕,你且死了这条心。”元芳随没了和孟殊台纠缠的耐心,抽身就要离开。孟殊台快步绕到他身前一挡,一双通红的眼眸里闪动着危险和压迫:“玄胜子还不懂?你身边的青兕就是我死去的妻子,你难道要占着别人的妻子不放?“什么你的妻子!”

元芳随心里的火药彻底炸掉,双手狠推了孟殊台,直直把他推去撞上妆台。“疯子……”

他大步流星往外头冲,身后孟殊台扶着被撞伤的腰,盯着元芳随背影阴阴地咬牙切齿:“偷人妻子的贼……”

元芳随听得分明,耳朵仿佛被毒虫咬了一口,心脏惊跳一下。什么偷?谁偷了?青兕是他救回来的,他分出自己那点俸禄认认真真养着的,不说有多荣华富贵,但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天哪天青兕不是开开心心的?元芳随很生气,步子落在地面上像是要给他孟家的石板都踏裂。可是气着气着,一股难以言状的委屈在心口弥漫,熏得元芳随眼睛酸酸的。有人要将青兕从他身边抢走,还编出了套冠冕堂皇的疯话倒打一耙,他从小到大没吃过这个亏!

可是,有一点很奇怪。青兕不喜欢有人半夜出现在她床头,她说她会害怕,而这个孟殊台说他曾经半夜回来见妻子,依他这种疯癫底色,想必当时也应该很惊悚。孟府大门前,青兕甚至躲在车里不敢出去……这些细节似乎有那么些千丝万缕的联系。

元芳随陡然心慌,脚下没留神踢着转角的栏杆,半个人扑了出去。“诶!诶!”

还好生二生三手快从后边将他扯了回来,不然一准摔个破皮擦伤。然而还没等三人一块站稳,元芳随忽然冲了出去,一路狂奔,留下生二生三在原地大眼瞪小眼。

元芳随忍不了了,他得回去问问青兕,她到底从何而来,她过去做了什么与这孟府有何干系。

一鼓作气冲到沏荔院小花园,青兕还坐在廊下做着什么东西,和生一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

她听见脚步和喘气声,懵懵懂懂从针线中抬头望向他,下一秒绽放出一个甜美笑容。

“你怎么是跑回来的?有什么急事?”

她话语平淡而纯朴,像夕阳下山野间的袅袅炊烟。元芳随胸口一阵起一阵伏,每口喘息都用尽了力气似的,越呼吸越疲惫。他步伐缓重疲累,一步步走去青兕身边,嘴巴动了动,开口却是问:“你在做什么?”

“香囊,送你的。知道你不喜欢香料重的,我特意选的菊花,你闻闻喜不喜欢。”

一朵浅金色小菊花被她举着放在元芳随鼻尖,清苦回甘的味道仿佛有洗涤肺腑的力量。

他忽然一笑。

“喜欢,你做的我都喜欢,一定天天戴在身上。”眼前姑娘婉转低眉,仔细挑选着装入囊中的花瓣,岁月静好的模样。元芳随贴着她手臂坐下来,侧脸睨着她秀气的眼睛和鼻尖,上身不知不觉歪靠着她。

姑娘察觉到身上力气,抿着嘴角瞪了他一眼,随即收回视线,望着竹兜里的花悄悄笑。

元芳随心脏的一角忽然化开。

不问了。

这辈子都不问了。

青兕不愿意提起的过去自然是不好的,那他为什么要去揭开她的伤疤呢?他们的日子在前面,就像青兕告诉他的。

不回头也没关系。

静太妃的寿诞定在长平行宫。

乐锦一早被元芳随拉起来鼓捣了好一阵,平常的普通衣裙换成了一套蜜合色锦缎袄裙,秋阳之下光彩翼翼,像多含苞待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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