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动了,现在只想瘫在椅子上吹吹海风,思考思考人生。顺便再羡慕一下,年轻真好,真带劲儿啊。想起他自己大学那会儿,整天他妈的夜店会所黄赌毒的,简直浪费大好青春呐
看了一会儿,他认命地拿起电话开始挨个催:“都快点儿滚出来!别特么在房间里墨迹了!晚上不够你们腻歪的!”许岁眠挂了电话,看着刚从露台走进来的谢卓宁,从行李箱里拿出两条裙子,笑着问他:“老公,你说我穿哪条好看?”谢卓宁走过来,目光温柔地落在她脸上:“我老婆穿哪条都好看。”“哎呀,你帮我挑一条嘛。”
他的手指在那条正红色的吊带长裙上轻轻一点:“这条。”“为什么呀?”
谢卓宁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抬起头促狭一笑:“第一次见你穿小红裙,就乱了我道心。”
“第一次?”
“嗯,小时候,第一眼。后来你转学来班里,第一天也穿的红裙。”许岁眠想起点小时候的事情,虽然有点模糊了,但是他欺负她可还没忘呢。脸一红,嗔道:“那你那时候还老欺负我!”“混蛋呗我,"谢卓宁坦然承认,手臂环住她的腰,“吸引你注意。”他拿起旁边一条细细的铂金项链,亲自为她戴上,随后在她背后落下一吻。“爱你,老婆。”
海滩上,何家瑞已经潜水回来,正和霍然插科打诨。“给晓京打电话,就说外面有八块胸肌大帅哥,来晚了人就走了!”房间里,薛晓京还在手忙脚乱地翻找漂亮的沙滩裙,电话响了也顾不上接。“老公,我那条鹅黄色的纱裙你看到了吗?是不是塞你行李箱里了?”杨知非刚洗完澡,正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没听清她说什么。薛晓京就自己把他的行李箱拉出来打开。
他的衣物大多熨帖整齐,颜色素净,透着矜贵少爷的讲究。她翻找着,不小心碰倒了一本书。杨知非有睡前阅读的习惯,从他大学时的公寓到婚后卧室的床头,总放着那么几本书,多是些她看不太懂的经济论著或哲学书籍。薛晓京鬼使神差地拿起那本硬壳旧书,是《牛虻》。她虽然不爱看书,这本名著的名字还是知道的。她随手翻开,恰好是折角的一页,一张小小的一照片,从书页里飘然滑落。
薛晓京捡起来,目光触及照片的瞬间,整个人如遭雷击,愣在原地。照片上,是高一时的她,短头发,穿着校服,笑得有点傻气。正是那年学校宣传栏里莫名其妙丢失的那一张。<2
怎么会,在他这里?
她捏着那张小小的边缘已经微微磨损的照片,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抓住,呼吸都要停止。
那一寸照,安静地躺在那页泛黄的纸张上,不知躺了多少年,而那一页,恰好有这样一段话,被他用钢笔细细地划了线:「我是爱你的,琼玛,当你还是一个丑小丫,穿一件花格子罩衫,围一个皱巴巴的胸搭,背拖一条小辫子的时候,我就已经爱上了你,我现在还爱着你。你还记得有一天我吻了你的手,而你那样可怜巴巴地央求我′请你以后不要这样’那件事吗?我知道那是种不光彩的把戏,但是你一定要原谅我。这封信里,在写到你的名字的地方,我也在纸上吻过。因此,我已经吻了你两次,两次都没有得到你的同意。」<2
杨知非擦着头发走出来,看见她跪坐在地毯上,手里捏着那张照片,正对着那本摊开的《牛虻》。
他动作顿住,沉默地看着她,水珠顺着他漆黑的发梢滴落,在他昂贵的丝质睡袍上泅开。
他喉咙滚动了一下,走过去,俯下身,默默地从她微微颤抖的手中抽走了那本书,随即合上,轻轻放在一旁的床头柜上。薛晓京依旧低着头,大颗的眼泪毫无预兆就啪嗒砸在柔软的地毯上。一时间,房间里静默得只剩下窗外隐约的海浪声。眼泪开始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她忽然轻笑了一声,抬起头来,泪眼模糊地看向他:“所以,高中那年,宣传栏里我的照片,是你偷走的?”
杨知非背对着她,手指无意识地收拢,握紧了手中的毛巾。他喉结艰难地滚了一下,才用沙哑的嗓音吐出一个字:“是。”
薛晓京的眼泪流得更凶了,却又很想笑:“所以……你那时候,就喜欢我?”“是。”
“那你为什么不说?!“她崩溃了,垂下头,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了下来。沉默在空气中蔓延。
许久,杨知非才转过身,目光沉沉地看向她。“那天晚会结束后,我给你发了消息,想和你表白。约你第二天在凉亭见。”
他顿了顿,声音有点哽住,“我等了一夜……你没来。”“你胡说!"薛晓京猛地抬头,泪水涟涟,“我也等了你一夜!明明是你没有来………
她突然愣住。
像是反应过来什么,<1
在他沉沉注视着她,骤然变紧的眼神中。薛晓京脑子乱成一团,“我……我那天晚上太兴奋,很晚才睡着,醒来看到你发的′明天见',我以为……我以为说的是第二天晚……”
天呐,她竞然看错了时间!她把“明天"理解成了“转天晚上”!怎么会是,会是这样……
杨知非站在那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他无法形容此刻心脏所遭受的钝痛,更不会怪她。因他全然被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