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多间酒馆,那么多条路,你不偏不倚,偏偏走进了这一家。就像有些人,穿梭于茫茫人海,看似走散了,却总会在某个转角,被命运之手再次轻轻推回彼此的生命里。
而此刻,在数十公里外另一条泥泞的岔路上,薛晓京和杨知非正被困在一个临时找到的废弃木屋里躲雨。
雨势渐小,薛晓京躺在杨知非身上睡得正熟。地上铺着他那件价值不菲的定制风衣,饶是他平日矜贵讲究,此刻却毫不犹豫地用它护着她,让她枕着自己的腿。
外面传来清脆的鸟鸣声……
隐隐约约间,还能听到由远及近的直升机螺旋桨声。杨知非缓缓睁开眼,低头凝视着怀里女人熟睡中毫无防备的小脸。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经历一点意料之外的刺激,或许在她看来,只是旅程中一段有趣的小插曲。
他的手掌轻轻覆上她微隆的小腹。
这里孕育着他的骨血,他又怎么真的舍得让她和宝宝置身于任何潜在的危险之中?
薛晓京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就是他线条清冷完美的下颌。“亲亲…她嘟囔着,鼻音浓重。
杨知非从善如流地俯下身,轻轻含住她的唇瓣,给了她一个温柔绵长的吻。“嗯……雨停了吗?“她在他唇间含糊地问。“停了。”
“啊,终于停了!那我们快去找岁岁他们吧!“她说着就要起身。却被杨知非轻轻拉回怀里,“不急。”
“还不急?"薛晓京一个激灵,杨知非却从后面用双臂环住她的脖子,下巴搁在她肩膀上,眼睛直勾勾盯着她水润的唇瓣,“再亲亲,还没亲够呢。"3“呜~″
等两个人再次开车上路,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之后。雨后的空气格外清新,薛晓京降下车窗,深深吸了一口气,满足地“哇哦了一声。
“你看天上有架直升机诶!"她歪着头看,“奇怪,怎么感觉一直跟着咱们在低空盘旋?"<1
杨知非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语气平淡:“看看无线电有信号了吗,问问家瑞他们在哪。”
“哦。"薛晓京低头去鼓捣对讲机,突然,她指着前方,“你看那辆歪在沟里的车,旁边那俩正在推车的人是不是一一”她话还没说完,杨知非眼神一凛,给了一脚油门,越野车在未干的积水路面上咆哮着冲了过去,溅起一人多高的大水花!1何家瑞和霍然正撅着屁股,嘿咻嘿咻地推车,嘴里还不忘互相埋怨。“都赖你!瞎带路!开沟里了吧!听我的根本不会走这破路!”“放屁!听我的走大路,听你的抄这鬼近道!快推!废什么话!”“你他妈一一”
“扑哧一一”
一辆熟悉的黑色越野车从他俩身边疾驰而过,泥水精准地泼了两人满头满身。
两个泥人瞬间僵住,愣在原地。
卧槽。
卧槽……
何家瑞抹了把脸上的泥水,看着前面那个熟悉的车屁股,跳脚大骂:“杨知非!我操你大爷!”
俩人跟在车后面一边跑一边哀嚎。薛晓京在车里笑得不行。杨知非唇角微微勾了一下,慢慢刹住了车,然后,慢条斯理地开始倒车,一直倒到两个"泥猴"面前。
何家瑞和霍然悲愤地扑上来拍打车窗:“杨知非!你丫给老子滚下来!”杨知非乐了,捏了捏薛晓京的手指:“你坐着,我去把这两只丧尸处理掉。”
“哈哈,快去!”
杨知非推门下车,嫌弃地瞥了一眼陷在泥沟里的车轮,他走到车后打开后备箱,慢条斯理地拿出一条专业牵引绳,抛给霍然:"瞧你们这俩废物。”最后还是何家瑞和霍然憋着气,看着杨知非用自己的车,通过牵引绳,一点点把他们那辆抛锚的车从水沟里拽了出来。车刚被拖回路面,何家瑞就憋着坏,手里藏着一把泥巴,瞅准机会,嘿嘿着就往杨知非那张俊脸上抹去!
薛晓京"小心"还没喊出口,杨知非就灵巧地侧身一躲,同时转身一脚端在何家瑞的后膝盖弯。
“哎呦喂!“何家瑞腿一软,扑哧一声,结结实实地摔回了旁边的泥坑里,成了彻头彻尾的泥塑。
“哈哈哈哈!"霍然笑得直不起腰,扶着杨知非的肩膀,“你说你惹他干嘛?自取其辱!”
何家瑞在泥坑里挣扎,满脸悲愤:“杨知非!我他妈跟你没完!”杨知非理都懒得理,只淡淡地瞥了眼霍然搭在自己昂贵外套上的脏爪子,吐出三个字:“手拿开。”
霍然讪讪地缩回手,憋着笑:“得得得,少爷,您是爷!”回到车里,薛晓京还在乐不可支,赶紧抽出湿纸巾递给他。杨知非这重度洁癖,这一路上可真是遭了大罪了。
他一边慢条斯理地擦着手指,一边淡淡开口:“以后少跟这些傻子玩。”顿了顿,他补充道,“再把我女儿智商拉低了。”“好好好,"薛晓京还在乐,捂着肚子,“还有你儿子呢!怎么老是忘了你儿子呀?”
杨知非侧头看她一眼,眼底漾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没说话。就这么着,车子后面拖着两个“拖油瓶",一路颠簸,直到天色彻底黑透,才终于看到了前方闪烁着零星灯火的小镇。霍然在对讲机里提议,先在这小镇住一晚,把车彻底检修一下,再找个有座机电话的地方联系卓哥。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