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榆仙已死(3 / 3)

拖着兽类一样的趾爪直立起身来。

雾海翻沸,姜央指尖一动,却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捏住掌心。难以忽视的侵略与压迫感从身后贴上来。

男人一手扶腰,一手沿掌纹摩挲探入她手心,教她如何操纵混沌,凝作手中锐不可当的长剑。

“引杰手中,心神化剑。”

这位当世剑道第一单手引她挽剑起势,裹挟着混沌之力悍然挥出。一剑催天灭地,至强剑气霎时将面前已修半神之灵身的山躺碾成尘埃。黄沙扬尽。

古庙风如旧,草亦如旧。

楼归寂却没有立时松开她的手,教她挽出一个剑花,消解剑身之上仍旧滚涌沸腾的剑意。

姜央目光从那柄挥发出混沌真正力量的长剑,流转至他扣握她五指的苍劲之手,侧首间余光扫见他低俯在她身侧的眉眼。至强,疏淡,游刃有余。

吐息洒在耳根,扰得她混沌一乱,利剑在手中乍然消散,融进无边云雾里。山魋以本源之力凝结的境域急速消散,无数枯叶从脚下浮起,飞旋散入天际。

乾坤倒转中,她鬼使神差地偏过脑袋来。

桎梏手腕的手松开,男人低眸看她转过身。仰头时由上可见她鸦色的睫羽,瞳眸清澈一览无余,揪着他衣料踮起足尖,试探地、迟疑地一点点凑过来。

每近一分,便要偷瞄一眼他的神情。

这位素来清冷的剑尊眉眼都似融化,于逆转归位的万物中一手捏住她腰肢。怀中人鼻尖先蹭过来,嗅到他不加收敛的至醇灵息,少女微偏几分脑袋,轻啄了下那张微凉的唇。

见他神色依旧稳定,微张的唇瓣带着潮漉沁凉的柔软与吐息,小兽一样从他唇角一路磨蹭至凌厉冷隽的鼻峰。

黑眸亮亮,那样温顺又亲密无间。

楼归寂眸色深暗下去,一手不敢惊动一般轻托在她后脑,俯身压上她微张的唇瓣。2

她的香气包围上来,微张的唇瓣被他反复碾摩又吮舐,吐息吞没,轻哼与无意识的轻颤堵在他侵略的唇齿里。

他的吻凶悍又靡艳,深重呼吸中烫人的舌尖顶进来,尝到她盈盈露怯的一点甜意。

温存之下藏着暴雨一样的极致厮磨,将她托拖入浮沉墨海,一发不可收拾。姜央立不住得想要反悔,亲昵揉着后脑的手此刻却成了桎梏与枷锁,将她牢牢控于掌心,更凶地抵吻缠/绵。

境域散尽,才被他一手捏腰按在腹前,噙着她唇瓣错开些许,垂眸等她换气。

千年榆仙树像是一夕之间被抽干了生命力。这棵寿数早已竭尽的榆仙,本该在百年之前便已枯死,却被别怀异心的山魑寄居其中。

它在前来祈愿的信徒中精心心择选与榆仙树相契合者,抽剥生东供养灯尽油枯的神木,以隐瞒神木之死,顶替榆仙继续受用众民愿力与香火供奉。山魑伏诛后,榆仙树便将所积蓄的生东还归天地之间,就此枯死。姜央忽而没来由地想到,将她覆面的红纱垂落到谢松筠脚边的那缕风。不像偶然,倒像是已经消散作天地尘埃的榆仙,最后赐予这座城的机缘。玄妙的机缘。

出神之间,又被桎梏在脑后的手掰过脑袋来,潮热的吻纠缠淹没。谢松筠睁眼时已被灵风送回谢家。

释归天地的生杰自发回归源生之地,润养着每一个因生东竭尽而垂垂将死的信徒。

回到谢府时,谢老爷正抱着失而复得的女儿涕泗横流。见二位上仙全须全尾地归来,忙整敛了容表,拱手作揖道:“姜上仙,宿雪上仙。”

他携一双儿女扑通跪下:“仙人神通广大,大恩大德,没齿不忘。”话音才落,便有侍女抬着箱箧走上前来。

谢老爷起身道:“这是我谢家所有产业与地契,还望仙人不嫌微薄。”姜央却绕开那于凡人而言实在诱人的报酬,径直走近那面倒扣的铜镜。她屈起指节轻叩花纹精美的镜背,混沌逼出藏匿的镜鬼,尔后侧首看向不远处的剑尊。

楼归寂在她目光中开口:“这只镜鬼与谢氏渊源极深,兴许…“是家中已故之人。”

短短几字炸得堂中众人俱是一惊,谢桐呢喃道:“娘?”镜鬼仍旧瑟缩在一角,并无甚么反应。

人死后入六道轮回,滞留尘世的魂魄必须找到寄生之体才能存续,且逐渐丧失生前的记忆,逐渐淡化终致消散。

若要唤起。

雪衣剑尊慢条斯理道:“喊她的名字。”

谢老爷踌躇片刻,开口时恍惚近乡情怯:“莲忆……周莲忆。”镜鬼浑身一僵,倏然开始褪去一身凄迷不甚分明的秽色,与照镜之人相同的容色一寸寸皲裂,显露出原本温婉平和的容色。她茫然环顾四周,故去经年之后再度对上熟悉的面庞,开口道:“老爷……桐儿,筠儿?”

姜央悄然出了这座庭院,同身侧雪衣剑尊一道回了厢房。她显然在这座谢府中颇受礼遇,厢房装点精巧,连坐榻都细细铺设着织金的锦缎。

才阖上门,那道雪色的身影便欺身覆压而来,一手捏着她下颌,裹挟满身至菁至醇的灵元吻下来。

姜央被迫仰头承受,很快便支撑不住地试图推开他,又被他钳抱着坐上那道窗下的坐榻中,圈在膝上漉漉吮吻。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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