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吃饭。
关谈月不知为什么,走进厨房。
她鬼使神差地拿起菜刀,想要帮他,发现菜刀很重,她切下去的时候需要用很大的力气,这一会儿就磨得手指关节有点疼。然而她不会切菜,拿刀的姿势也不对,魏赴洲发现她在干什么时,震惊地从她手里夺过刀,皱眉:“小心切到手!你跑这里来做什么,快回去。”关谈月依旧没说话,又往洗菜池走去,试图帮魏赴洲洗菜,是那种比较难洗的圆白菜,关谈月不知道怎么洗,就放在水龙头下面冲。魏赴洲被她整得头有些大:“不是这样洗的,这样洗不干净。“他又把圆白菜拿过来,对她道,“你回去歇着,不要给我添乱了,好不好?”关谈月沉默了半响,两只眼睛倏地就又红了。那眼里氲了一包水雾,亮晶晶的,好像下一秒就要掉下来,魏赴洲看见她这样子,一下心就软了,赶紧解释:“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是嫌你麻烦,我是说这些交给我来就行。”
“是不是因为我什么都不会,所以我才救不了她?”关谈月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把事情扯到这上面。这两件事看起来毫无关联,其实大有联系,对于关谈月来说,她切菜切菜不会,洗菜洗菜也不会,哪天被丢到大街上,连给自己做口吃的的本事都没有,说白了还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自己都不能照顾好自己,还拿什么替秦潇潇实现梦想,又靠什么给她报仇。
“这事不能怪你。"魏赴洲默默说。
“这事就怪我,就怪我!“关谈月靠在他怀里,痛哭,“如果我能在她去带那个家教时就阻止她,如果我能及时发现她的不对劲,在发现她不对劲后多关心她一下,这个事情都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这一切都怪我,全怪我。”
关谈月把这些天憋着心里的痛苦全发泄出来,把对自己的自责也全发泄出来,她的所有绝望与悲怆,不甘与悔恨,都如同洪水一样都喷涌而出,全部倾倒在魏赴洲身上。
魏赴洲能感受到自己的肩头一点点变湿,渗透进他的皮肤,他没有动,伸出手抚了抚女孩的头,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告诉她这个世道本就不公么?
告诉她社会就是这样阴暗,千万别对这个人世抱有任何幻想,否则就会伤得很惨?
还是告诉她以兽性的视角去看待这个世界,才不会感到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