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路灯连成一片,缥缈又虚幻,可她什么颜色都看不到。
她只感觉被巨大的黑暗吞噬,好像有无数双命运的手掐住她的喉咙,她感觉不真实。就跟这路边连成片的路灯一样,也这般不真实。魏赴洲没多说一个字,驱车带她前往市人民医院,到了门口,关谈月被闸机带绊了一下,幸而魏赴洲将她拉住,没让她跌下去。关谈月死死扣着魏赴洲的手,往里跑。
她没进医院,几乎一眼就看到了人群最嘈杂的那片区域,有围观的群众、警车,还有数不清的医生和警察。
她拼命拨开人群,挤到了最前方,看见一脸惨白的谈卓站在中间,还有地上被白布盖着的担架。
血从白布下泅出来,呈现出不是一个正常成年人该有的厚度,估计是摔得粉身碎骨,口口早已没有骨架支撑,才变得这样塌软。地上是保洁清理后的痕迹,空气中仍然飘散着浓重的血腥味。
有许多人捂住鼻子,实在受不了这样的刺激,纷纷离开了。关谈月忽然身子一软,倒在魏赴洲怀里。
不知多久,她总算能撑着站起来,眼神空洞,好似绝望后的死寂。她不信。
她怎么可能相信。
关谈月突然疯了一样冲过去,想要拉开白布看看底下的人脸,是死是活也得是她亲眼看了才知道。
可是却被谈卓和魏赴洲死死拉住,谈卓冲她吼:“姐!我看过了,是她!”“我求你别看了。”
谈卓带着哭腔,关谈月对上他悔恨的眼神,抖了抖嘴唇,仿佛用了巨大的勇气才相信这一切:“为什么会这样。”
谈卓把一封信塞到她手里。
关谈月颤抖着手打开那封信,在看到第一行字的时泪水就模糊成一片,熟悉的字体让她根本不敢往下读。
可她到底还是一个字一个字看下去,秦潇潇的音容笑貌都在她眼前浮现,好像她就站在她面前,从未消失。
信中并未提及她为何患上抑郁症,也没有提起她为什么自杀。她还是那么温柔且善良,就连在最后一封信中都在回忆她们美好的过往。她说她是个很内向的人,从小到大一直很自卑,也没有什么朋友和她玩。她一直认为有钱人都是难以触及,却没想过会遇上关谈月这样的女孩。她说她很高兴和她成为朋友,因为做朋友最重要的就是讲义气,恰好她们两个都很有义气。
她还说希望她和魏赴洲好好在一起,永远不要分离,并要她以后多长点心眼,别再那么单纯地就借给人二十万,世上有几个人能像她一样死前还惦记着还清她的钱。
最后她说:
“我觉得我的生命像一场单调的剧目,没有动人心弦的情节,也没有起起落落的波澜,也许在某一天忽然死去,也不会有人在意。所以我希望你们千万不要为我难过,我只是去了另一个世界,我不过是对这个世界失望透了,这没什么好可惜。有许许多多未完成的梦想与爱,我会带着他们到那个世界去一一实现,我并不觉得我是在长眠,我觉得我很幸福。月月,我希望你在未来的日子里,也可以实现自己的所念所想,永远快乐,永远幸福。”
落款:秦潇潇。
关谈月揪着那张纸,心抽痛得厉害,泪水落在纸上,晕染了字迹。“傻子。"关谈月捂住脸哭道。
怎么会有人这么傻,傻到离幸福只差最后一步,却要撒手离开人世。关谈月从谈卓那知道的秦潇潇的死因,那会儿谈卓连火化都没有参与,就提着刀去了张继东的家中。
张继东就是张局,也是目前的申城市税务局局长,正厅级。职权之大无人敢动,私下却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戴着好人面具的恶魔。秦潇潇自从进了他家中教课,便开始遭受其长达数月的侵犯,孩子也不是谈卓的,这孩子是张继东的。
最可笑的是秦潇潇第一次被强/奸后,张继东朝她身上扔了三万块钱,也就是她一开始还给关谈月的那三万。
秦潇潇觉得他恶心,也觉得自己恶心。
可是她早已经烂透了,烂到骨子里,哪怕起初还有一点点求生的意识,想报警,却也被这恶魔残忍地逼至绝路,没有任何申诉的余地。这一切都成为她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