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他一夜间仿佛老了十岁,额角的白发生出好多。
关谈月想到刚刚在路上,怪不得银行卡欠费,会员全都续不上。顷刻间,她浑身的力气陡然崩塌,软绵绵地坐都坐不住,只感觉眼前一阵昏黑,下一秒就要栽过去。
她没想过家里会破产,在她眼里,父母这么强大,把事业干得那么鼎盛,他们家又是国内首屈一指的房地产企业,根本不会有破产那一天。
她也一向奢靡无度、不求上进,平时最大的乐趣,不过是跟一群塑料姐妹花比美炫富,已然是此生的终极目标。
她反正是不缺钱花,人活一辈子,辛苦劳作一辈子,不就为了那几个钱?她命好,投到别人几辈子都羡慕不来的富贵人家,还那么拼命干嘛?
这姑娘目光短浅得不是一星半点,哪怕是图个无聊岁月里的一点挑战,也从来没有为自己的人生做过一丝一毫的规划,天真的觉得自己真是得天独厚的公主,殊不知公主还有国破家亡的一天。
关谈月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吧嗒吧嗒往下掉,谈凝看在眼里痛在心上,握住她的手:“月月,你听妈妈说,妈妈知道你接受不了,可是咱们也得面对,总不能就这么落败下去。咱们家现在这个样子,是无路可走了,可不算必死之局,有一条路可行,关键在你。”
关谈月懵懂地止住泪,看向谈凝。
“你还记得魏赴洲么?”谈凝缓缓道,“当年是咱们家对不住他,可这孩子坚强、上进,现在混得比谁都好,跟他那个妈一样,心地善良,受了那么多委屈,也没有怨言。咱们家现在算是完了,昔日的旧友、合伙人都纷纷撤资,不想淌这趟浑水,只有他愿意帮咱们。”
谈凝死死攥着她的手道:“而且你还不知道吧?他喜欢你,他没有别的要求,只要娶你,就肯帮家里起死回生。他是个踏实人,会对你好,月月,你愿不愿意嫁给他?”
关谈月只感觉如堕冰窖,像是碰到了什么避之不及的污秽,从沙发上弹开:“绝对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