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想的。
“你说话呀…”
茯苓回过神。
不过一段露水情缘,事后她抛之脑后,自己却念念不忘,每每忆起那晚青涩的缠绵,他总会耳红面赤,半夜春梦醒难眠燥热难忍,只好泡冷水澡迫使自己镇静下来。
他也想就此把阮泱抢回去,再偷偷私藏起来,然后告诉宁羡,人已经死了。茯苓咬牙,眼眶微红,随后收刀转身离去。“我去把他们支开,你先离开此处吧。”
马车颠簸一夜,终是下了山,走了段羊肠小道,视线便开阔起来,灯火阑珊,炊烟袅袅,前方就是村落。
王氏松了一口气,看了眼怀里发颤的姑娘:“好了,咱们到了,我这就去看看有无人愿意收留我们。”
孩子动的很厉害,无论是腰腿还是腹部,胀痛感随着时间推移都在不断加剧。
阮泱撑不住了,挪动身子对她来说十分艰难,但此刻,比即将临盆更深的恐惧阴魂不散地萦绕在她心头。
她咬牙,慢悠悠地下了马车。
忽然,一片温热的液体顺着裤腿蜿蜒而下,将足下雪地融化。濡湿感让阮泱很窘迫,她扶着树干,站在雪地里忍不住流泪。门口的村妇听了朔风的话,便擦干湿漉漉的手,匆匆忙忙地赶来迎接。见阮泱这架势,她忍不住拍腿道:“哎呀,这胎水都破了,还怎么走得?快扶娘子来屋里躺下。”
意识模糊间,耳边充斥着烧水声,说话声,锅碗瓢盆乱撞声,王氏和村妇几人在这间小屋子里不断奔走。
阮泱揪住被角,冷汗很快浸湿她的发梢。
王氏已褪下阮泱的裙子和小衣,她跪在床尾,手指探入被下检查一番:“夫人可以使劲儿了。”
外头风雪肆虐,半个时辰内,反复用力多次,可下头却几乎不见动静,阮泱没了力气。
时间一点点过去,腹中的孩子也变得乏力,只微弱的动着,外头王氏和村妇也开始商量着保大保小。
阮泱自嘲一笑,她躲了宁羡那么久,却没想到天命难违,竟会折在这里。也好,她死了,也算彻底摆脱了宁羡。
茯苓没想到宁羡快他一步,等他折返时,宁羡已经带着人下了山,竞已赶道村囗。
离阮泱不过几丈远。
茯苓闭上眼,对那个即将出生的孩子生出一丝惋惜之情。见他姗姗来迟,宁羡阴沉的眸子说:“人呢?”上回的鞭伤还未愈合,茯苓自然是惧怕他的,他斗胆撒谎:“没看见。“没看见?”
宁羡哼笑一声,掐起少年的下颌,轻声说:“又撒谎了。”话音刚落,众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发生了什么,便有一道皮肉迅速紧贴声在雪夜中回荡。
茯苓摔在地上,被掌掴后的脸颊高高肿胀。宁羡红了眼,疯了一样指着他,气急败坏说:“你知不知道,你害我差点就再也找不回她了!她要走了,你拿什么赔我?”茯苓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抓住宁羡的衣袖,却还是抵不住男人粗犷力道。宁羡抽出侍卫的腰刀,猛然推开篱笆门,大步朝那间灯火通明的木屋走去。里头各种呜咽哭声交织混杂。
他听见屋里传来阮泱微弱的呻吟声。
“夫人你别睡,睡了大人和孩子都保不住的,你赶紧去熬碗参汤来给夫人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