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屋里的情况,见沈清池出来,忙迎上去问:“怎么样?神医答应给治了吗?”
沈清池本就没有抱太大希望,却在看到李锦眼中的希冀时,心莫名往下沉了沉,不想他再为那一丝渺茫的希望折腾下去了。她摇摇头,没有说"薛神医"所谓的明天看心情,只道:“算了,我们回去吧。”
李锦张了张嘴,眼中的神采瞬间淡了下去,在心中默默收回"薛神医”远没有传闻中的那般不好说话的念头,愤愤地想,果然有那样的徒弟,师父也不是仁么好鸟。
两人带着暗卫下山回去,第二日陈仲启派人来给沈清池传信,说是她十分想要却因价格没有找到合适药商的那几味药材有了眉目。沈清池一心想着快点办完此行的正事离开这里,收到消息后松了口气,立即与陈仲启约了个时间见面。
她这边先是忙着与药商应酬,后来采买的药材陆陆续续被送来,她又亲自去验收清点,接连几天早出晚归,比前几日都要忙上很多,是以并没有留意李锦的去向。
等福生神色慌张地寻到沈清池时,已经是五日后了。当时沈清池正在与刘管事核对账目,福生突然闯了进来,带着哭腔道:“公子他,他铁了心要以身试毒,您快去劝劝他吧!”沈清池心跳漏了半拍,猛地站起来,一把揪住福生的衣领:“什么试毒?你说清楚!”
原来李锦那日表面上虽是乖乖随沈清池回到了亳州城,却在第二天吩咐了暗卫一番,又悄悄出城上了山。
那“薛神医"见李锦去而复返,言说沈清池治旧伤他能治,但是需要李锦拿出诚意。
所谓诚意不是金银财宝,而是要李锦亲自去采一味药材。那药材有药用的部位是它盛开时候的花朵。但那花开的时间极短,在寻到带花苞的植株后,需要一直在旁边守着,短则一日,长则三五天,才能趁着花开的那一瞬采到花朵。如果只是这样倒也没什么,难就难在那药材生在瀑布旁的悬崖上,采药人只能挂在崖壁上,忍受被瀑布溅起的水花不停打湿的痛苦。李锦毫不犹豫答应了。
好在他运气不错,很快寻到一株要开花的草药,在崖壁只待了两日就等到了它开花。
但饶是如此,他一贯养尊处优的身子骨也有些吃不消,强撑着将花朵小心护在怀里待会“薛神医"的竹舍,人便晕了过去。晕之前还不忘叮嘱暗卫不要让沈清池知道。然而他这番辛苦,并没有让神医松口。
李锦醒后,那"薛神医”又道,他会用李锦采来的药材炼制一味药,这药他是第一次炼,药效不清楚,但可以肯定会十分霸道。要么剧毒,要么有奇效。
问李锦敢不敢试。
试了,不论结果如何,神医都保证治好沈清池。李锦答应了。
这次就连暗卫也不敢放任世子殿下就这么折腾下去了,偷偷遣了福生来给沈清池报信。
福生边骑马艰难地跟在沈清池马后,边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最后道:“我来时,那神医已经开始制药了,也不知道这药多久配好,我家……我家公子可千万不能出事啊!”
沈清池一言不发,铁青着脸又狠狠抽了一马鞭,也不管福生跟没跟上,朝神医的所在的那座山疾驰而去。
等她在半山腰弃了马,以最快速度施展轻功赶到竹舍,闯入屋内,只来得及看到李锦毫不犹豫将一粒黝黑的药丸吞入喉中。沈清池就那么定在那里,脑中一片空白,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半点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