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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砚底藏锋(2 / 2)

叔说,我被抱到落霞镇时,襁褓里除了银锁,还有块碎木片,上面就刻着这个!”

所有的线索在这一刻猛地收紧,像根勒紧的染绳。紫檀木砚是钥匙,紫檀木盒是锁,银锁和碎木片是凭证,虎符碎片是筹码……沈墨当年布的局,竟缜密到这种地步,仿佛早就料到今日的种种。

沈砚将木砚对准锁孔,轻轻一旋,“咔哒”一声,木盒开了。里面果然躺着几本账册,最上面那本的封皮写着“靖王私藏军械清单”,墨迹凌厉,是沈墨的笔锋。而在账册底下,压着张泛黄的纸,上面是沈墨的字迹

“吾儿阿竹亲启爹对不起你,让你生而无名。然靖王狼子野心,若我出事,你需持虎符碎片寻沈砚,他会护你周全。切记,莫要为爹报仇,好好染布,做个清白之人。”

阿竹的手抖得厉害,纸页被攥得发皱。原来沈墨早就给过他名字,原来那句“好好染布”,是父亲能给的最后嘱托。

沈砚看着那行字,忽然明白兄长为何要偷换账册,为何要藏虎符——他不是要翻身,是要给儿子留条生路,给朝廷留份罪证。这尊木砚,这个木盒,这所有的藏与露,都是位父亲用命布下的保护层。

窗外的日头渐渐升高,照在木盒里的账册上,字里行间的血与泪仿佛都在发光。沈砚知道,苏州之行势在必行,账房先生的真实身份、沈墨藏在密道里的全部秘密、还有那枚虎符碎片的真正用途……像未调好的“烟霞色”,还等着他们亲手去厘清。

而阿竹脖子上的银锁,此刻在阳光下泛着暖光,像块终于被熨平的染样,带着点旧伤的痕,却透着股向光而生的劲。

前路的雾还没散,但至少,他们握着开锁的钥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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