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浮幽囚狱上层,接近出口的岔道阴影中。
?封小心翼翼地扒着冰冷的岩壁探出半个脑袋,仅看了一眼,便又立刻缩了回来,连三难看,背靠着冰冷的岩壁,长长地、沮丧地叹了口气。
“出口处……”他语气里满是失望,“守卫比预想的还要多。那些云骑像是被捅了窝的马蜂,里三层外三层地堵着……我们这次越狱,恐怕就只能到此为止了。”
他顿了顿,回头看向身后同伴,眼神里的不甘显而易见。
寒霜闻言,握剑的手指猛地收紧,骨节泛白。
那双努力模仿着清冷孤高的眼眸里,此刻却清晰地映出不甘与焦躁。
她的剑道之路才刚刚扬帆,难道就要这样无声无息地沉没在这幽暗的囚牢里?
这比杀了她还难受。
炎回蹲在角落里,他抬起头脸上还沾着爆炸留下的黑灰。
“要我说……”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语气里带着一种工匠特有的狂热,“咱们手里不是还有家伙吗?够他们喝一壶的!拼一把?能跑几个算几个?”
他掂了掂手里的爆炸球,眼神热切地看向众人。
“唉……”
罗茶站在稍远处,背靠着岩壁,双手交叠置于身前,闻言轻轻摇头。
“炎兄豪气干云,令人敬佩。然此刻守卫森严,若强行突围……”他顿了顿,声音轻柔却沉重,“无异于飞蛾扑火,自取灭亡啊。罗某……不忍见诸位行此绝路。”
汉三站在最靠近转角的位置,维持着记忆中那位偶像最常用的站姿。
他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眼神淡漠地扫过几人,心里却已经刷起了铺天盖地的弹幕,几乎要冲破他强行维持的冷淡表象。
就差一步!就差一步就能重获自由,继续他的星槎改装大业!
他脑海里已经浮现出自己驾驶着新型改装星槎,在星海中划出绚烂轨迹、追风逐电的画面了!
汉三狠狠咬了咬牙,将喉头即将喷涌而出的千言万语硬生生咽了回去,最终只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哼。”
气氛一时陷入僵局。
不甘、焦虑、绝望……种种情绪在狭窄的岔道里无声发酵。
就在五人陷入僵局、去留两难之际——
“轰——!!!”
“吼——!!!”
下层通道方向,骤然传来野兽般疯狂的咆哮,声音由远及近,如同海啸般席卷而来。
整个通道都在剧烈震颤,碎石簌簌落下,墙壁上的照明石明灭不定。
“什么情况?!”?封一个激灵再次探头,这次他的眼睛瞬间瞪大。
只见下方螺旋通道的拐角处,烟尘弥漫,暗红色的血气如同翻滚的怒涛,狂暴地冲击着沿途的一切!
一道近五米高、浑身覆盖着灰黑毛发、伤痕累累却散发着滔天凶戾气息的庞大狼影,率先撞破烟尘,冲了出来。
呼雷!
这头被囚禁了七百年的步离战首,此刻的模样堪称狼狈——
他身上那些原本狰狞的旧伤疤上,又添了不少新鲜伤口,有些像是擦伤,有些则像是被什么尖锐物体划开,甚至有几处位置还插着半截扭曲的金属,随着奔跑微微颤动。
原本威武的毛发被某种粘稠的东西打湿,一缕缕贴在皮肤上,显得颇为滑稽。
最显眼的是他嘴里——几颗新长出的獠牙似乎又崩断了一截,断口处还带着血丝。
但即便如此,那双猩红的狼眼中燃烧的疯狂与暴戾,依旧让所有目睹者心悸!
即便如此,他手中仍然死死攥着一个人,正是贾昇。
此刻像是坐过山车般被颠来倒去,但脸上非但没有恐惧,反而带着一种“这趟真值回票价”的兴奋笑容,甚至还在呼雷耳边大声指点着什么,可惜混乱中听不真切。
而在呼雷身后,仅存的步离人狼卒更是个个带伤。
有的腿瘸了,有的尾巴焦了,还有两个身上插满了箭矢、在昏暗光线下闪闪发光,跑起来叮当作响,场面十分怪异。
他们就像是被一连串“意外”蹂躏过的难民,但奔向自由的信念支撑着他们,与沿途试图阻拦的零星狱卒和判官激烈交战。
“吼——!挡我者死!”
呼雷猩红的眼中凶光暴涨,压抑了七百年的怨恨与刚刚经历的一系列“意外”所带来的憋屈,在此刻彻底化为暴戾的杀意!
他根本不闪不避,庞大的身躯如同战车般直接撞进了云骑的阵列!
“拦住他们!不能让他们冲出去!”
“结阵!快!”
“小心!他手里有人质!”
“攻击腿部!限制移动!”
守卫们呼喝着,长戟如林,箭矢如雨,但呼雷根本不做缠斗。
他猩红的狼眼中只剩下前方那扇象征着自由的大门,每一次挥爪都带着七百年的积怨与蛮力,将拦路者狠狠扫开,硬生生在严密的防线中撕开一道缺口。
“砰!”
一名判官被呼雷的巨爪拍飞,撞在岩壁上滑落。
“咔嚓!”
数柄长戟刺在呼雷的血气护甲上,应声折断。
呼雷脚步不停,甚至速度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