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霜冷冷开口,声音带着刻意压低的清冽:“虽是同行,但仍须约法三章。出了这门,一切行动,听我指挥。我剑锋所指,便是生路所在。若有不从,或拖后腿……”她没说完,只是那双眼中寒光一闪。汉三:“……”他手上的动作停了一瞬,心里嘀咕:这姑娘戏还挺足。但眼下不是争论的时候。汉三闷声不吭,快速打开牢门。寒霜迈步而出,身姿挺拔,即使穿着囚服,也自带一股孤高剑客的气场。“谢了。”言罢,她的目光立刻投向地上——一柄云骑守卫掉落的长剑正躺在不远处。汉三也看见了,他快走几步,俯身想去捡。“锵!”寒霜动作更快,劈手便将长剑夺过。“尔等不配用剑。”她手腕一抖,挽了个剑花,又瞥了汉三一眼:“跟上。看我带你们冲出幽囚狱。”汉三:“……”他默默收回空空的手,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为了人设,他忍了。罗茶微笑着打圆场:“有劳姑娘了。”三人就此结伴,汉三打头,寒霜紧随其后,罗茶走在最后。一路上果然混乱。不时有落单的狱卒与失控机甲交战的火光从岔路闪过,惨叫与爆炸声零星传来。他们小心避让,专挑偏僻小路,竟也有惊无险地上行了一段。路过一处相对开阔的交接平台时,侧方一间囚室内,忽然传来一个略显激动的声音:“且慢!”三人脚步一顿,循声望去。只见那间囚室内,一名持明族男性正扒在栅栏上,眼神热切地看着他们。男人容貌尚算俊朗,但眉宇间有股挥之不去的算计。“吾乃罗浮龙尊,?封!”他压低了声音,却掩不住语调中的自矜,“因遭奸佞恶徒栽赃陷害,身陷囹圄,蒙受不白之冤!尔等既能脱困,便是与吾有缘!此刻救吾出去,待吾逃出生天,重掌权柄,必不忘今日援手之恩!封汝等为龙师,享族内尊荣,岂不美哉?”汉三眨了眨眼,没说话,看向身边两人。罗茶摇了摇头头,轻叹一声,以手虚按胸口,语气充满同情:“唉……龙尊落难,明珠蒙尘,当真令人扼腕。只是……”他话未说完。“锵——!”一道寒光闪过!寒霜已拔剑在手——剑是从地上一个昏迷狱卒旁边捡的制式佩剑,虽非神兵,但也锋锐。她剑尖直指囚室内的?封,眼神冰冷。“满口妄言的骗子。”她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如冰珠砸落,“给我死!”说着,竟真的一剑朝着栅栏缝隙刺去。“喂!等等!”汉三吓了一跳,下意识伸手想拦——这姑娘入戏太深了吧??封更是脸色一白,猛地向后跳开,险险避开剑尖,声音都变了调:“你、你作甚?!吾真是龙尊!吾……”“闭嘴。”寒霜收剑,但眼神依旧冰冷,“再聒噪,下一剑取你咽喉。”她显然对“龙尊”这个身份不论真假都极为反感场面一时僵住。罗茶赶紧上前打圆场,隔在寒霜和囚室之间,对着?封温声道:“这位……?封先生,眼下情况特殊,合作贵在坦诚。若您真是龙尊,何以沦落至此?又何以……”他看了眼寒霜依旧紧握的剑,委婉道,“……不为这位姑娘所信?不妨坦诚,我们也好结伴而行。”?封脸色青白交替,嘴唇哆嗦了几下,最终像是泄了气,嘟囔道:“……我就是借龙尊的名头卖了点假药……”他越说声音越小,但那份“我本没错是世人不懂”的委屈和不忿倒是溢于言表。汉三听着,嘴角几不可察地抽了一下。得,这位也是个有故事的。寒霜冷哼一声,似乎还想说什么,被罗茶眼神制止。汉三看了看通道前后,远处打斗声似乎又近了些。他不再犹豫,走到?封囚室前,快速开锁。?封钻出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试图重新端起架子,但对上寒霜冰冷的视线,又缩了缩脖子。“……多谢三位。”他干巴巴地说,这次语气老实了不少。四人结伴继续前行,气氛却比之前“热闹”了不少。?封似乎憋坏了,开始喋喋不休:“这边走这边走!对了,你们知道为啥乱成这样吗?我听守说好像是步离人战首越狱了!”寒霜:“聒噪。”汉三依旧沉默领路,只是偶尔在岔路口稍作停顿,观察痕迹,选择方向,动作平稳,眼神警惕,将“沉默可靠的逃亡者”形象贯彻到底。寒霜持剑紧随其后,偶尔回头瞥?封一眼,眼神里的嫌弃毫不掩饰。就在他们即将拐入一条上行阶梯时——“轰隆!!!”斜前方一间囚室的牢门猛地被从内炸开,金属碎片和烟尘四溅。“哈哈哈哈哈!成了!老子成了!艺术!这就是艺术!区区牢门怎能困住我追求终极美学的灵魂!”一名浑身沾满灰尘和焦黑痕迹、头发被炸得根根直立、脸上却洋溢着狂热笑容的男人,从破开的囚室里摇摇晃晃地走了出来。他手里还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