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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8章水路·烟雨(3 / 4)

,穿在内里。铜钱贴在胸口,骨牌藏在怀中。然后,他开始磨刀——一把在镇江铁匠铺买的普通匕首,刀刃不宽,但足够锋利。

磨刀声在雨夜里单调而持续,像某种古老的仪式。

寅时初,雨停了。花痴开支起窗,外面夜色如墨,只有河面倒映着零星灯火。他翻出窗外,沿着屋檐阴影,像猫一样滑入小巷。

姑苏的夜是静谧的。石板路被雨水洗得发亮,偶尔有更夫敲梆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很快又消散在纵横的水巷里。

虎丘在城西北。花痴开没有走大路,而是顺着运河支流,穿过一片桑林,半个时辰后,来到了虎丘山脚下。

山门紧闭。他绕到西侧围墙,翻墙而入。园内古木参天,雨后草木气息浓烈,掩盖了其他味道。

剑池在虎丘深处。传说吴王阖闾葬于此,陪葬三千宝剑,故名剑池。夜里无人,只有池水幽深,映着天上疏星。

第三块卧石在池南,形如卧虎。花痴开走到石前,不坐,只是静静站着。

寅时三刻到了。

没有人来。

只有夜风吹过松林,发出海浪般的涛声。

花痴开等了约莫半炷香时间,正欲离开,忽然听见极细微的“咔哒”声——来自卧石内部。

他后退两步,握紧匕首。

卧石侧面,一块石板缓缓滑开,露出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洞口。洞内漆黑,有潮湿的泥土气息涌出。

不是约在石下见面,而是石下有路。

花痴开没有犹豫,弯腰钻入洞口。身后石板缓缓合拢,最后一丝天光消失。

绝对的黑暗。

他取出火折子,吹亮。微弱的火光映出一条向下延伸的石阶,石壁上长满青苔,空气阴冷潮湿。

石阶不长,大约三十级后,来到一个狭窄的石室。室中有一张石桌,两张石凳,桌上放着一盏油灯,灯芯是新的。

花痴开点亮油灯。火光跃起,照亮石室全貌——不过丈许见方,四壁空空,只有对面墙上刻着四个大字

“识尽天下”

落款是“半目叟”。

半目叟,应该就是识老的自称。

他刚在石凳上坐下,对面墙壁忽然传来“咔咔”机括声,一块石板移开,露出一个尺许见方的孔洞。洞那边,隐约可见另一个石室,坐着一个人影。

“夜郎七那老鬼,居然还活着。”声音从孔洞传来,正是昨夜窗外那个苍老声音,“他还欠我一坛五十年的女儿红。”

花痴开对着孔洞拱手“晚辈石三,受夜郎师父所托,前来求教。”

“石三?假名。”识老嗤笑,“不过无所谓。你拓来的符文,我看了。哪来的?”

“家传之物。”

“家传?”孔洞那边沉默片刻,“你姓花?”

花痴开心头一震,但声音平稳“晚辈不明白前辈的意思。”

“呵,装傻。”识老的声音带着某种复杂的情绪,“那符文,普天之下只有三个人认得我,翰林院已故的徐老学士,还有……花千手。”

石室里静得能听到油灯灯芯燃烧的细微噼啪声。

花痴开缓缓道“前辈认得家父?”

“何止认得。”识老叹了口气,“三十年前,在京城,我、徐学士、你父亲,三个人花了三个月,破译了一套从西域古墓出土的秘文。那套秘文的笔法,和你拓来的一模一样。”

他顿了顿“但你父亲拓来的,是完整七章。而你拓来的这一张,只是第七章的残片。”

花痴开从怀中取出油布包,展开,七张骨牌在油灯光下泛着幽冷的光。

“完整七章,在这里。”

孔洞那边传来倒吸冷气的声音。紧接着,是急促的脚步声,石板被推开,一个瘦小的老头钻了过来——花白头发胡乱绾着,穿着洗得发白的儒衫,眼睛却亮得惊人,直勾勾盯着桌上的骨牌。

“真是……真是它!”识老颤抖着手想碰,又缩回去,“你从哪里得来的?”

“家母所传。”

识老猛地抬头,盯着花痴开的脸“你是……花千手和菊英娥的儿子?”

“是。”

老头一屁股坐在石凳上,喃喃道“难怪……难怪夜郎七那老鬼会把半目令给你。他还真是……找了个最不该找的人来。”

“前辈此言何意?”

识老没有回答,而是凑近油灯,仔细看那七张骨牌。他的手指悬在牌面上方,随着纹路移动,嘴里念念有词,都是些晦涩的古音。

看了足足一炷香时间,他才重新坐直,脸色凝重。

“孩子,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家父留下的钥匙,能打开一扇门。”

“门?”识老苦笑,“这哪是什么钥匙。这是……地图。”

花痴开怔住。

“三十年前,我们破译的那套秘文,记载的是一个地方。”识老压低声音,“一个传说中藏着‘赌术起源’的地方。古人称之为——‘天赌之门’。”

油灯火苗跳动了一下。

“你父亲当时就说,那地方不能去。他说,赌术是人发明的,不该去追寻什么神赐起源。但徐学士不死心,暗中组织了一支探险队……”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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