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矛盾(2 / 2)

情是藏不住的。’“网球会真实反应人的情绪,"她仔细回想着越前的眼神,咬音很慢,“喜欢网球的心情是藏不住的。”

越前打网球,在多大程度上受到了他父亲的影响?她不知道。

又是否真如手冢所说,只能看见他的父亲?她不清楚。

在赛末点时打出那一球时,越前在想什么?她不明白。

她只知道,那刻他的眼睛,非常、非常明亮。以至于夕浔疑惑过他的进步速度,疑惑过真田副部长输了比赛后为何真心实意的笑,独独没有疑惑过他那刻的眼神。思及此,她忽然出声问他:“手冢,你不相信他对网球的喜欢吗?”这话真是难以回答。

但手冢没有犹豫:“喜欢与止步不前并不冲突。”“可真正喜欢网球的人,本就不会允许自己停滞不前。"她凝着手冢的眼,透过镜片折射,依旧清晰望见褐眸中的思索之色,“他在两场比赛中的进步,还不够证明这一点吗?”

手家久久不语。

“这问题要想这么久吗?“见他沉默多时,夕浔眉梢微挑,弯唇笑了下,“或者等你回来,再更新答案也不迟。”

“不。"他置于膝盖的左手握起拳头,轻轻摇头,“我不是在想这个。”“那是什么呢?”

手冢沉吟片刻,忽而抬头,清冷无澜的眸光如洞悉般,跨越屏幕的距离,直直照进她内心。

“雾岛,你对网球的态度变了。”

瞬间的愣神过后,夕浔的心反而越来越静,她的意识在某种怀疑和抗拒间摇摆,面上却仍维持轻松的神情,她调整了呼吸的频率,笑道:“怎样的改变?”

异国的阳光簌簌洒落在他身上,在手机屏幕上有些反光,夕浔只看到手冢眨了下眼,唇角似乎扬起极其细微的弧度。但那弧度转瞬即逝。

就在夕浔疑心自己是不是看错的时候,手冢顿了顿,像在刻意提醒她:“比如这会,你该说我转移话题了。”

而不是顺应他的话往下说。

这恰恰说明她的在意。

听到这话,夕浔瞳孔微滞,心中暗道失策。果然和不二君待久,连手冢都变了。

见她以手虚捂着眼,一副不想多说的样子,手冢面不改色,继续往下说:“之前你同我说,有天赋的事情,不去做有点可惜',我觉得不对。”“我说不上来哪里不对,但我直觉你不是这样的人。”雾岛擅长的事情那么多,如果不是出于喜欢,仅仅因为有天赋就会积极地去做,当年她就不会说出那样的话。

有些事情会被时间改变,但有些东西不会。比如某种坚持。

当时每次抓到熟人,雾岛总能在对方幽怨的眼神中,三言两语化解对方的不满。

她理解他对于前后辈制度的遵从,如果不是因为当时森川学长做得太过分,她不会试图去改变他的观念。

甚至就连帮他讨回公道,给他安排的剧本也不会让他难以接受。她总是这样,不管怎么样,都会寻找适合的方式达成目的。在不熟悉的人面前,言语会被她裹上糖衣。对雾岛而言,想就是想,不想就是不想。

她会按照自己的想法做,但她可以有无数种说辞解释自己的想法,解释自己实现目的的方式。

“你擅长的事情很多,所以恰恰不会被天赋裹挟,这是你告诉我的道理。”“因此,那句′有天赋的事情,不去做可惜',是最不合适的解释。”他坦荡回望过去,正正对上她视线。

此时她已放下了手,雾眸沉静,如窗外故乡霓虹的月落了进去,同他隔着时差,隔着岁月的痕迹,话音很轻:

“所以,你还想要解释吗?”

“不必。"他沉声打断,细听却能辨出无可奈何的意味,“你不想说的事情,我不会强求。”

他知道她不想说,就算再给一个解释也只是理由,何必让她费这个心。“我只是想说,当时的你,对网球的态度很矛盾。”“现在就不矛盾吗?”

“依旧矛盾。"他没有否认这个事实,“但矛盾不一样了。”“怎么不一样?”

“你不再纠结纯粹的输赢,你关心自己是否真正喜欢网球。”在观察那些网球选手的过程中,在见识许许多多喜欢网球的目光时,她是否曾受到触动,才促使她有了这样的转变?手冢不清楚。

但他清楚,这样的转变不是坏事。

“咚!"的一声响。

屏幕那头,似乎有什么东西磕到后掉落下去。夕浔顺势弯下腰捡起来,身影消失短暂在镜头中。掉落的物品或许是耳机,一晃而过,手冢没有看清。但这不重要,只是因为这个插曲,她绷紧神情重新和缓下来,脸上恢复了那种仿佛随时会调侃他的熟稔自然。

只见她略一挑眉,声音不疾不徐,承认得却极其干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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