浔蓦然止住脚步,抬眼对上他依旧半阖着的眸,一时猜不出他用意。而且这幕她总觉得诡异的熟悉。
但她不认为不二有必要从自己身上打探切原的消息,于是停了数息,她还是点点头:“嗯。”
不二听到这答案也不意外,只是指节抵着唇角,若有所思:“那难怪了”“嗯?”
“我来医院看望的朋友,是橘。”
不二语气平静,不复笑意的脸庞看上去比平常严肃许多,没等夕浔回应,他又道:“我们方才见到了胡狼君和切原。”呼吸微滞,她垂在身侧的指尖攥紧,但她神情没变,只是镇定笑了下:“发生什么了吗?”
望着不二周助因这话睁开冰蓝色的眼,唇角抿成直线,像是在思考如何说明情况,夕浔面上仍是轻松模样,只是心脏一点点悬起来。同桌啊同桌。
明天就比赛了,可千万别和人起冲突啊。
“如果雾岛桑非要知道的话…”
不二周助拧眉叹了口气。
“……等等!”
察觉他语气不对,夕浔果断出声,试图打断他施法。但已经晚了一步一一
“其实什么也没发生。”
他指节曲起抵在下颌,清越声线满是笑意,瞳孔倒映出对面人怔然模样,颇有恶作剧得逞的狡黠。
夕浔:…”
这人说得也太快了。
没见她神色变化太大,不二稍微有点遗憾,但还是朝她歉意笑了笑,继续往下说:
“上周在赛场遇到切原也是,说了几句话就走了,这次遇到橘更是看了一眼就直接离开,我们还都很奇怪…
“不过乾说雾岛和切原比赛后,他就有了这些变化,结合这两次的经历来看,应该是真的。”
听完这话,夕浔却陷入沉默。
说一场比赛能够对人有多大的影响,她其实不太相信。只是在竞技体育的世界里,输赢本身就代表了很多东西。就像她决定挑战切原的时候,想的也绝对不是要输给他。赢家能证明的东西有很多,但不包括对败者尊严的践踏,这种心情,大抵只有真正处于弱势时才能共情。
所以她需要赢,需要在赛场上激发他真切的不甘。与其说切原因为那场比赛而变化,倒不如说,他只是恰好在那场比赛,感受到那些情绪。
见她兀自思考,不二没有打扰她,眸光转向花园间玩耍的孩子们,视线却忽而在某点凝住,微微眯起眼。
那个女孩子手中拿着的布偶熊,他总觉得有些眼熟。钦一一
他想起来了。
夕浔刚刚结束思考,便见身侧观察了不知多久的不二指了指花园中间,眉眼弯弯道:
“雾岛觉不觉得那个小熊很眼熟?”
干净清越的嗓音如潺潺溪水缓缓流淌,如同友人亲切自然的分享。暂时放下思绪,夕浔顺着他指的位置,见到一个熟悉的玩偶。得益于良好的视力,她清楚看到上面连洗得发旧的痕迹,都同之前在幸村病房床头见到的那个一般无二。
夕浔”
早知道就换一个东西借了。
许是从她表情窥见端倪,不二微微凝眸,担忧问她:“怎么了吗?”察觉宿主想法的系统在脑海中放声大笑,似乎在嘲笑她之前的理由不作数。内心咬牙暗哂,夕浔面上却扯出个笑,只是微妙的语气怎么听怎么勉强:“没什么。”
她就说一一
幸村怎么可能会在病房放布偶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