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心情。
她也曾怨恨过老天爷的无情,怨恨过命运的不公——为什么偏偏就是他家起火了?为什么偏偏就是她爸妈死了?为什么偏偏就是她承受这些?
比起“只是一个意外”,好像“是有人害了他们”这个结果更能让她“接受”。
这样一来,她就知道该去恨谁,该去报复谁,而不是只能怪天怪地,怪自己那天为什么要离开家。
是了,她想要一个凶手来分担她的负罪感——即便她也很清楚自己不该有这种负罪感,可就是控制不住。
时知渺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点头:“我明白了,郑警官,我相信你们的判断。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陆锦辛的话让他心生疑虑,让他也怀疑这件事还有什么内幕。时知渺没把这句话说出来,只道:“没什么,只是心里总有个结。”
之后三人一起吃了顿家常便饭,席间气氛缓和了许多,聊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
饭后,郑渠便告辞离开,徐斯礼送他出门。
时知渺则是上楼洗澡,穿着睡裙出来,坐在床沿,打开床头柜的抽屉,拿出一本相册翻开。
第一页就是一张泛黄的全家福照片。
照片上的女人眉眼娴静,与时知渺极为相似,而女人依偎着的男人面容儒雅,带着书卷气,时知渺的嘴唇和下颌轮廓,正是继承了他的模样。
这就是她的父母。
彼时才十岁的她,趴在他们的肩膀上,笑得特别灿烂。
徐斯礼送走郑渠,又打了个电话,上楼时看到时知渺在床边看照片,便没有过去打扰,先去洗了澡。
刚洗完出来,看到她还在对着照片出神,顿了顿,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将照片拿走。
时知渺抬头看他,虎着脸说:“我现在觉得,陆锦辛跟我说那些话,不是知道什么,而是故意挑拨我跟纾禾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