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知渺看她就是醉得不省人事,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她皱起眉:“你先跟我说,你在哪个酒吧,我叫人过去接你。”
但陈纾禾已经没有意识了,声音越来越含糊,时知渺有些焦急,连续喊:“纾禾?纾禾?”
她喊得徐斯礼都抬头望过来:“怎么了?”
时知渺看了眼手机屏幕,眉头紧皱:“纾禾不知道在哪儿喝醉了,我得问出她在哪里,才能叫人去接她”
她话没说完,陈纾禾那头,手机好象被人拿了起来,嘈杂声减弱,人声变得清淅,压过所有喧闹:
“徐太太,是我。不用担心,我会照顾好姐姐的。”
是陆锦辛。
时知渺略微松了口气,陆锦辛在,起码不用担心陈纾禾的安全:“好的,小陆先生,纾禾喝了很多,麻烦你送她回家,照顾好她。”
“好的,我会处理的。”
陆锦辛的声音平稳又礼貌,随后挂断了电话。
他将手机随手丢进外套口袋,然后就将趴在吧台上,不省人事的女人打横抱了起来。
陈纾禾无意识地靠在他怀里,眼睛紧闭,嘴唇微张,含糊不清地嘟囔着什么话,陆锦辛看了她一眼,随后大步走出酒吧。
陈纾禾大概是感觉到颠簸,在他怀里动了动,醉眼朦胧地抬起眼皮,从下往上看着他的脸:
“陆陆锦辛?你怎么来了?”
陆锦辛低头:“姐姐醉成这样还能认出我,真叫我感动。”
陈纾禾一听这话,直接一巴掌拍在他的胸口:“不、不准阴阳怪气地说话!你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吗?”
“我最讨厌的就是你阴阳怪气!咱们大、大好青年,就应该一身正气!铿锵有力!天天跟条毒蛇似的阴暗爬行,我看了就心情不好!”
陆锦辛脚步不停,抱着她稳稳地走到车门边,声音淡淡,没什么情绪:“你的前男友看着倒是干净清爽,阳光明媚。你喜欢那样的?难怪会跟他在一起。”
“前男友?”陈纾禾歪了歪脑袋,在混沌的脑子里搜索,“我的前男友是谁?我怎么一点都想不起来?”
陆锦辛冷冷地吐出一个名字:“秦牧川。”
结果下一秒,陈纾禾的胃里就一阵翻江倒海,呕了一声,直接吐了出来,并且大部分是吐在陆锦辛昂贵的西装外套上。
陆锦辛:“”
离酒吧最近的五星酒店套房内,陆锦辛将浑身酒气、意识不清的陈纾禾扒光了,直接丢进放满温水的浴缸里。
扑通一声,水花四溅,陈纾禾被水呛到,在浴缸里手忙脚乱地扑腾着,抓住浴缸边缘爬起来,连连咳嗽。
吐过一次,加之溺水,让她的醉酒醒了一大半。
她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仰起头,看到站在浴缸边的陆锦辛,顿时火冒三丈,随手抓起手边的沐浴露瓶子就朝他砸过去:
“陆锦辛,你谋杀啊!”
陆锦辛侧身避开飞过来的瓶子,瓶子砸在瓷砖墙上发出闷响,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姐姐吐了一身,我是怕姐姐睡得不舒服,所以才帮姐姐清醒。”
“滚蛋!不需要你!你给我滚出去!”陈纾禾泼了他一身的水。
陆锦辛眼神幽暗地看了她几秒,竟然真的什么都没做,转身出了浴室。
陈纾禾看他这么干脆利落地离开,反而有点意外,但她此刻头昏脑涨,也懒得思考这个神经病又在打什么主意,自顾自地清洗起来。
陆锦辛直接进了客房的浴室,将被陈纾禾吐了一身的衣服脱下来,丢进垃圾桶,然后拧开花洒,从上到下冲洗了一番。
窗外夜幕低垂,陆锦辛只穿着浴袍走到玻璃墙前,从烟盒里磕出一支烟,点燃。
猩红的火点在夜色中忽明忽暗,他拿出平板,指尖滑动,屏幕上是助理发来的关于陈纾禾和秦牧川的资料。
他的目光停留在一组照片上——那是他们还在读大学时,学校校庆的舞台照。
照片里,陈纾禾反串梁山伯,一身书生打扮,英气勃勃;而秦牧川则扮演祝英台。
这个妇孺皆知的故事被魔改成了喜剧,台上台下都洋溢着欢乐的气氛,陈纾禾和秦牧川更是抱在了一起
这郎才女貌,谁看了不说一句般配?
陆锦辛漫不经心地想,那他是什么?跟祝英台抢梁山伯的马文才?
哦,不对,如果真有这么个角色,那马文才应该是时知渺。
他嘴角轻轻一扯,姐姐身边重要的男人女人,真的太多了。
他将烧了一半的香烟摁灭在掌心,象是完全感觉不到皮肤被火灼烫的痛感。
已经过了好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