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知渺被同事轻轻推醒,睁开眼才发现,自己居然在走廊地上睡着了……
“时医生,怎么这么累啊?是不是最近手术强度太大了?”女同事拉她起身。
时知渺揉了揉发酸的脖颈,无奈笑说:“可能吧。也可能真是老了,上年纪了,以前一天做两台六个小时以上的手术都没问题,现在连两台四个小时都觉得有点顶不住。”
同事深有同感:“谁说不是呢,我以前参加救灾,连续十五六个小时工作都是家常便饭,也不觉得累。现在呢,多站一个小时,我这老腰就受不了。”
她顿了顿,又笑道,“不过我是因为生了孩子,身体损耗大。你们这些没生过孩子的小姑娘,应该会好很多。”
时知渺玩笑道:“你要相信,职业病之神会平等地沐浴在每一个医护人员身上的,无差别攻击的。”
说笑着两人一起离开手术室,回到办公室,收拾东西下班。
走出医院时,已经是七点多,天都完全黑透了,时知渺给陈纾禾发消息问她下班了吗?一起回家吗?
陈纾禾很快回复:「惨兮兮.jp还有个病历没写完,要加班,渺渺你先回吧~」
时知渺回了个摸头的表情包,便独自去停车场取了车。
开车路过热闹的夜市,各种路边摊的香气混杂着飘来,时知渺想着回去也懒得做饭,便靠边停车,下去打包了一份麻辣烫。
回到陈纾禾的公寓,一进门,蒲公英就立刻冲过来缠着她,它太久没见到妈妈,这几天格外黏人。
时知渺吃饭的时候,它就将自己毛茸茸的大脑袋枕在她腿上,蹭着她的肚子,哼哼唧唧地求抚摸。
时知渺没办法,只能一手摸它,一手吃饭。
结果刚咬下一口蟹籽福袋,一股突如其来的腥味就直冲她味蕾,时知渺猛地一阵反胃,直接ue了一下吐出来。
蒲公英立刻站起身,湿漉漉的鼻子关切地蹭着时知渺的脸颊:“呜~”妈妈怎么了!
时知渺喝了一口水压下那种恶心感,伸手揉了揉它的耳朵:“没事没事,妈妈没事。”
可能是刚才陪蒲公英玩得有点久,已经凉了所以才有腥味。
时知渺看着那碗麻辣烫,已经没有胃口了。
但她晚上还有论文要写,不吃东西顶不住,只好起身,把麻辣烫拿到厨房用微波炉加热一下。
热腾腾的吃起来果然舒服很多,也没有反胃感了。
吃完晚饭,时知渺下楼倒垃圾,顺便遛蒲公英。
经过楼下那棵大树时,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停留了一下。
上次,徐斯礼就是在这里对她守株待兔,还装破碎感……但现在那里空空如也。
时知渺在心里默默算了一下,从在纽约那天早上算起,到回国后的这几天,徐斯礼已经有整整十天没有主动找过她。
这十天里,他们唯一的交集,就是她落地后发的那条微信,和他回的那张会议室照片。
蒲公英在她脚边叫:“汪汪!汪汪!”妈妈想爸爸了吗!
大狗仰着头,用那段黑豆似的眼睛炯炯地看着她,一副看穿她心思的样子。
“……”时知渺义正词严,“我没有想他!”
只是,有点不习惯,他这么久没到她面前刷存在感而已。
就算是那次吵得那么凶,她从城郊别墅搬出来,他也只忍了三天就找上门。
这次,十天了。
……
第二天上班,阮听竹来到时知渺的办公桌前。
“时医生,A医疗的项目推进,我们需要到徐氏集团,跟他们的负责人当面沟通一下。”
阮听竹的语气倒是很公事公办。
时知渺顿了一下:“就我们两个去吗?”
阮听竹解释道:“孙医生那边有台紧急手术,走不开。只能我们两个去了……如果时医生觉得不方便,那你自己去也可以。”
后半句她一副避嫌的样子。
但有“故事”才要避嫌,这样反而显得刻意,好像真的有什么不方便似的。
时知渺淡淡说:“我只是觉得这个通知有点突然,你说清楚就好,没什么不方便的。麻烦阮医生把具体需要沟通的事项清单发我一份吧,我现在补补课。”
“好。”
阮听竹拿出手机,现场发送到她微信,然后转身回到自己的办工作。
时知渺开始看文件时,阮听竹随手打开抽屉,目光落在角落里一个黑色的丝绒锦盒上。
她眸子微微颤抖了一下,脑海里不受控制地闪过庆功宴那晚,徐斯礼抓住她的手腕,将她猛地扯进休息室的画面……
她的脸颊蓦地一红,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迅速将那个锦盒拿起,放进了自己的包里。
·
午后两点,按照约定时间,时知渺和阮听竹一起到了徐氏集团。
走进大楼前,时知渺心里还有那么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犹豫。
但等前台小姐带领她们上楼,进入会议室,看到等待她们的,只是一位项目经理后,她又有种不知道是松口气,还是淡淡的失望的情绪……
不过这点小情绪,并没有影响到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