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问完后,双方又再次沉默。徐知节偏离视线过来,声音很低;“我先回答?”
时宓点头。
徐知节靠在沙发上,看着上方的天花板,一眨不眨地说道:“我不喜欢这样的暴雨天。”
阴蒙蒙的,压抑一切的,连带着整个世界都灰暗了下来,好似要将所有的希望和光亮从这场雨中洗刷掉。
时宓顺着他的话,差点将“为什么不喜欢暴雨”这句话问出来。在那一刻,她突然想到了李莱以前跟她说过的话。徐知节就是在这样的一个暴雨天,失去了他的最后一个亲人。
时宓沉默了下来。
旁边的人咳嗽一声,似是没看出她眼里的抱歉,扭头看她,笑着说,语气轻松:“该你了。”
时宓点了下头:“可以。”
徐知节弯了下眼,拿起遥控器,摁开投影:“想看什么电影?”时宓认真选了下,没挑出来,只好说:“都行。”然后徐知节选了一个温情片。
他关了灯,屋内昏暗,只留电影的光亮闪烁在房内。房外,淅淅沥沥的雨声成了经久不息的画外音。
时宓一开始还沉浸在电影里头的剧情,可直到肩头一重,她的耳边传来深重的呼吸声。
一下又一下,都仿佛落在了她的心上。
从这里开始,她的心思,无论如何都再回不到电影里头。时宓偏过头,看到的是徐知节闭着眼的俊逸侧脸。那双总是泛着笑意的眼此刻已经阖上,被一层乌黑的睫毛长长盖住。时宓也是这时候发现徐知节的睫毛居然这么长。他似是再也坚持不住般,药劲上来后,抵抗不住睡意,睡着后倒在了她的肩膀上。
灼热的气息扑打着她肩膀的衣服。
他的呼吸很重。
时宓的心一顿,但身子没有动。
几秒钟后,她还是没有将徐知节推开,而是拿起遥控器,将电影关掉,随后就任由徐知节靠着自己的肩膀沉沉睡过去,她也没有动一下。电影关掉以后,屋内恢复静谧,与之而来的,一切也变得昏暗,好像所有的声音都随之变得远去。
屋内只剩下两个人平稳的呼吸声。
时宓静静地想了一会儿,放在身侧的手缓缓握紧。不知过了多久,她才看着前方,轻轻问了一句:“徐知节,你为什么要把我的照片贴在那儿?”身边的人没有办法给出她回答。
时宓自然明白,带着叹息地轻轻吁出一口气。明明不该在意的,不该问出口的。不过也没关系,听见这句话的,自始至终也只有她一个人而已。
等徐知节醒来的时候,才发现已经晚上了。窗外一片漆黑,雨声也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他是从沙发上醒来的,身上还披着毯子。应该是时宓给他披上的,而且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走了的。
身边早就没有了温度。
徐知节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仰头喝下去后,润了润自己干哑的嗓子。一低眼,看见了在自己手边看见的另一个刚刚洗过的杯子。是他给时宓倒的那杯。
她临走时也将这个杯子洗了。
徐知节定定看着那个杯子上面已经不复存在的印记,不知道在回想着什么。半响,他有些无奈地笑着,手撑在桌子上,摇了摇头。时宓,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啊。
等他出门去小院以后,才知道时宓出去了。是和林序南一起。
但和以前相比,这次徐知节的反应平淡很多。刘姨见徐知节一点也不着急,没忍住凑过来,语重心长地提醒他:“知节啊,我能看出你对时宓那孩子的心思,如果真的喜欢,就要学会去把……徐知节在那帮忙拨玉米叶子,听完也只是垂下眼,半开玩笑地调侃道:“我倒是想把握,可是老天没给我这个机会啊……“那你就没问问时宓对你是个啥想法吗?”刘姨还不死心。
徐知节淡淡地道:“问了也没用啊,人家这过几天就要走了,真把窗户纸捅破了,这不是耽误人家么。”
刘姨是过来人,自然看得出来他心里头在想些什么,也没法反驳他说的话,只好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你们年轻人啊,想法多,考虑得也多,可你爷爷奶奶那些事儿你也清楚,他们啊,尤其是你奶奶,最懂这些,有些事儿,有些人啊,如果真的错过了,往后到底会不会后悔,毕竞错过,就是真的错过喽,往后不管再怎么补救,都不是当初那个样子勒……”一开始徐知节的表情还算平静,但在听到刘姨提到他奶奶时,神情还是波动了一下。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停下自己手里头的动作,低下头,缓缓说了一声:“行,我知道了。”
而此刻,时宓和林序南坐在了一家餐厅里。俩人刚点完菜,趁着等菜的工夫,时宓朝林序南温和笑了下。“师兄,你这来了几天了,我都没有请你吃一顿饭,今儿也是正好有这么个机会。”
林序南笑了下:“是得来,不然等我回去以后工作一大堆,还真不一定有时间和你吃饭了。”
时宓听到他的话,意识到什么,愣了一下:“师兄你……”林序南坦率地点了下头,笑着说:“对,我订了明天回北京的车票。”时宓皱眉:“怎么这么快就回去,你不是说…”林序南笑了下,看着她,没吭声。
时宓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知